看到温朔神情严肃,连告知一声都顾不上说便匆匆往楼上赶去,徐从军惊骇莫名,也不敢出声询问什么,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女儿平安,一边大步追上。
推开病房门,只见宋老站在里间门口,抬手示意他注意安静。
“什么情况?”温朔小声问道。
宋钊生看了眼跟在后面,一脸惶恐的徐从军,轻声道:“刚才问诊时,病情再次发作了,还好,我及时以针疗为她安神,刚刚睡下。”
“哦。”温朔故作松了口气,心里却明白,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否则宋老也不会如此焦虑地打电话让他上楼。
之所以故作平静,是为了安抚徐从军。
徐从军紧皱双眉,压低声音道:“宋老,温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不用在考虑我的心情,不必安抚我了……小芳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温朔顿时面露为难之色,看向宋钊生。
宋老轻叹口气,道:“徐小姐的病情刚才发作了一次,我担心如此频繁的发作,会加剧她精神意识的恐惧紧张感,从而导致病情加重,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和温朔计划马上为她施以中医针疗和灸疗。”
“同意,我完全同意!”徐从军神情急迫地答应。
“我和温朔要商议一下。”宋老示意温朔到外面谈,一边说道:“徐局长,你先去里面看护着小徐,暂时应该没问题,她刚睡着了。”
“哦,好的,好的……”徐从军快步走进里间,却是脚步轻盈。
里间的灯没有关。
明亮的光线下,徐芳神情安详地躺在床上,漂亮的眸子轻微阖着,鼻翼和胸膛均匀地、缓缓地起伏着,看起来,她是那么得健康、美丽。只是被长长黑发遮住的头上,还有脸颊、脖颈间,扎着的十五枚亮闪闪的银针,让她显得格外怪异,也让徐从军感觉无比的心疼和担忧。
他忍不住泪如雨下,却是强忍着不发出一丝抽泣的声音,抬手拭泪,仰脸深呼吸,阖目。
外面走廊的拐角处。
宋钊生简单讲述了一下之前发生的情况,皱眉道:“她个人潜意识中,极为封闭地保守着一个秘密。这次是我失误,太过自信,认为她的怨忿应该是在她的父亲徐从军身上,但……当我提及这个话题,触碰到她内心的障碍时,促使她出现了极大的排斥反应,唉。”
“无法再进行沟通?”温朔皱眉道:“我的意思是,催眠也不行?”
“很难了。”宋钊生问道:“你想想,关于她和母亲遭遇刺杀至今,一些细节问题你是不是没有告诉我,又或者,连你都不知道?”
温朔长叹了一口气,道:“没顾上讲那么细,我也是之前刚刚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什么?”
“徐从军妻子女儿被报复行凶刺杀一案,现在已经结案了。”温朔道:“凶手自首,估计再过些日子就该判刑了。但,我和徐从军,甚至很多人,都怀疑自首的凶手不是真凶,而是替她的儿子顶罪了。”
宋钊生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徐芳知道真凶是谁,所以积愤难平,有了心理障碍?”
“她不知道,当时凶手蒙面,又是晚上,路灯的光线那么差,看不清楚的。”温朔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判断,问题在于徐芳记得凶手的眼神,那种充满杀机,凌厉可怕的目光,应该给徐芳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而自首且被警方认定了的凶手,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五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徐芳既怀疑,又因为没看清楚凶手的相貌,无法指证凶手真假,内心中有充斥着极度的恐惧和愤怒,担忧如果真凶未能伏法,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也愤怒于真凶未能伏法,母亲的死和自己的伤太冤。所以,伤心、恐惧、愤怒等等情绪积累在一起,才导致了她现在的精神症状。”
宋钊生皱眉稍作思忖,道:“那就别耽误了,她的体内戾气和邪佞的生成加速,唔,就是你所说的煞性气息……刚才施针只能短暂强行令她入睡,我担心作用持续不了多久,她再次醒来时就会疯癫了。”
“这么严重?”温朔愕然:“马爷还没把东西给我送来……算了,不等了,开始!”
言罢,他当先往病房走去。
宋钊生紧随其后。
进入病房,温朔招手示意徐从军到外间,轻声吩咐道:“我和宋老要对芳姐同时施以针疗和灸疗,您在外面守着,千万不要让人进来打搅到,否则在治疗过程中,引起芳姐的惊厥,病情会加重的。”
“啊,好好,我知道,我这就出去……”徐从军立刻往外走。
“等等,一会儿马爷,唔,就是马有城先生会来。”温朔又说道:“他捎来了一些用于灸疗的中药,您可以让他进来,但记得叮嘱他,小心些。”
“哦,我记下了。”徐从军郑重点头。
将房门关闭,温朔大步走进了里间。
病床前,宋钊生再次打开了针盒,并且从皮包中取出了三枚药炷,不是普通的艾草类药草,而是以艾草为芯,加以多种中药蒸泡卷裹,风干之后所成。
“温朔,你身上带着所需符箓了?”宋钊生皱眉问道。
当前情况下,多耽误一秒,就会为接下来的治疗多一分难度,也会加重徐芳的病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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