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倒戈了。
还倒向了褚清,且仅是在见到褚清的第二日。
褚清是何想法,楚渟岳再清楚不过,本以为他还会似之前般忽悠过去,不想直接让将军把他拉走。
将军半人高,力气又大,扯着楚渟岳衣摆,楚渟岳稳坐在石凳之上,还颇废了一番气力。
楚渟岳垂眸,将军一双乌黑大眼闪亮地盯着他。楚渟岳侧头,就见褚清笑得似偷了腥的猫儿。
猝不及防被楚渟岳逮了个正着,褚清面上神情僵硬,好一会才在楚渟岳的目光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大意了。褚清暗道,石桌下的手朝将军摆了摆,催促它赶紧把楚渟岳拉走。
将军扭头看了他一眼,呲了呲锋利的犬齿,脊背拱了起来,四肢微曲往后,健硕的身躯重心下降,全身都在发力。
它突如其来的发力让楚渟岳措手不及,楚渟岳往前倾了些许,置于石桌上的手紧扣桌沿,手背上青筋都冒了起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将军仍在用力,呼哧呼哧的把楚渟岳往外拖。
“……”
楚渟岳咬牙,傻狗!
第一次见他狼狈,褚清嘴角弯弯,心情愉悦,默默给将军打气,恨不得将军能将楚渟岳拖了摔个狗吃屎。
楚渟岳猛地看向他,褚清有经验的收敛嘴角,一脸正经状若无意的询问,“皇上,将军它是不是饿了?想回去吃东西了?”
“不劳侍君费心。”
楚渟岳用尽力气克制将军撒欢,用力的连声音都颇为咬牙切齿。
褚清心里笑开了花,面上一丝不显,还因楚渟岳的话略显失落,将幸灾乐祸隐藏得好好的。
楚渟岳拽住将军的颈上项圈,扯开些许距离,若无其事站起身,拯救出在将军口中变得湿漉漉的衣裳下摆,冷漠的瞥了眼褚清,拉着将军离开。
走出青衍宫前,将军回头望着褚清,憨憨傻傻的吐舌头。
楚渟岳低头,手上用劲,把将军拉走。
一人一狗,合起伙来搞他。楚渟岳气笑了,盯着一步三回头的将军,眼底划过深思。
将军性凶猛,野性尚存,极为认主,除了当初养育它的褚家人和他,素来不与人亲近,又怎会突然亲近褚清,还听他的话?它分明昨日才险些伤了褚清。
楚渟岳心中各式可能都列了个遍,脸色越来越沉重。
将军嘴边还有些咬断毒蛇留下的血,身上也沾染了灰尘,楚渟岳把它带回兽园,命人准备热水,给将军洗个澡。
准备热水需要时间,楚渟岳在春风亭坐下,将军趴在他脚边,毛茸茸的大尾巴惬意的晃悠。
“将军。”
楚渟岳唤了声,将军立即仰头望他。
“你说,他会是阿清吗?”楚渟岳犹豫道,褚清与他的阿清相似之处多,不似之处更多。
将军:“……”
傻子,一闻就知道了还要问!
人类可真奇怪。
将军脑袋埋在腿上,不理会他。
楚渟岳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被一只狗鄙视了,而且还是因为他鼻子不灵敏。
不过,幸好他不知道。
楚渟岳给将军顺毛,耷下眼皮陷入沉思。
“皇上,热水备好了。”
周粥禀报的声音拉回了楚渟岳思绪,楚渟岳起身,带将军洗澡。
他何必纠结,褚元宴已经去南梁都城暗查,想来现在已到京城,到底是何结果,不日便会有回应。
楚渟岳把所有想法压在心底深处,静静等待最终的答案。
.
褚清目送楚渟岳被将军拉着离开,终于肆无忌惮笑出声。
楚渟岳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一天吧?!
褚清笑得前仰后合,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好一会才止住笑。
太坏了,他怎么可以辛灾乐祸呢,这样不好。可他忍不住,看到楚渟岳狼狈他就开心。
噗嗤。
褚清又止不住笑了起来,近些日子因楚渟岳心中产生的郁气消散了些许。
铃音看他笑的开心,也忍不住笑了笑,主子进宫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这般无忧无虑的开怀大笑。
“咳咳——”
褚清轻咳两声,止住了笑意,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朝铃音道:“去羽林军探探口风,可有查到那毒蛇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
“是主子,奴婢马上去。”铃音敛下笑意,出了青衍宫。
她离开,褚清脸上仅有的笑意因为消失不见。褚清支颐,指尖有节奏的敲打桌面,忽然,他动作一顿。
他说皇宫内院,为何会有毒蛇出现,容音又为何会突然落水,原来这都是因为南梁在逼他就范。
容音落水,她说不清楚究竟为何,他便没有怀疑,只当她是失足落水。现在想来,是南梁对他做出的警告。
今日毒蛇出没,目标变成了他。便是因为他还未警觉,还未开始行动。
褚清起身,缓缓步入容音的房间,流莺正守着她,喂她喝水。
容音面色已经好了不少,脸色红润了许多,也有了生气,见到他还笑眯眯地要行礼。
“你别动,躺着就行。”褚清说道,在床边坐下。
细看下,容音嘴唇还是没甚血色,面色苍白,倒春寒的日子落入水中,虽施救及时,到底是受了凉。
容音受难,皆因他而起。
“可有好些了?”褚清手背碰了碰她额头,还有些烫。
“奴婢好多了,主子您别担心了。”容音笑道,没之前那般有活力,“主子您快出去,您身体弱,当心染上了,快出去吧主子。”
“无碍,”褚清对流莺吩咐,“去请徐院正来,我有事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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