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应下,正要退了出去。
“流莺姐不要去。”流莺喊住她,“主子,奴婢不用……”
褚清示意她闭嘴,对流莺道:“去请徐院正来。”
流莺目光在褚清与容音之间打了个转,低头退了出去。
“主子……”容音茫然地看着褚清,不知主子在思量什么。
“容音,你落水前可有感到异常,接触了什么人?”
褚清不信南梁安插的探子可以悄无声息让一个体格正常的人无知无觉的落水,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容音没发现,肯定有什么被忽略掉了。
待他找到线索,摸出之后的大鱼,定要将南梁的爪牙砍掉。
胆敢对他的人下手,胆敢威逼他就范,真当他是软柿子没脾气吗?
容音想了又想,摇摇头,“主子,奴婢没感到有什么异常,去的路上也没碰到别人,只有与浣衣局的宫娥、女官碰过面。”
褚清又问了几句,容音皆一一回答,得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侍君,徐院正来了。”
流莺引着徐院正站在门外,提高音量道。
徐院正扫过略显简陋,明显是宫娥住的房间,疑惑的目光望向流莺。
流莺目视前方,当做没看见。她实在不知该怎样解释。
“徐院正请进来。”
褚清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徐院正提着药箱进入屋内。褚清已然站起身,让徐院正不必多礼,替容音切脉。
徐院正应下,苍老的面孔上是和蔼的笑意,让容音伸出手,给她诊了脉。
容音脉相浮肿,是风寒感冒之症,无甚大碍。徐院正正欲收回手,忽然指尖下轻微一跳,若不是他行医几十年,对各种脉相早已烂熟于心,或许便错过了。
容音脉相不正常。
徐院正心缓缓下沉,并未在容音面前表现出来,依旧和蔼的问了现在喝的药方,改动了两味更有效用的药材后,与褚清一道出了房门。
“徐院正,容音如何?”褚清问。
“只是风寒,用药后隔两日应当就能康复。只是……”徐院正犹豫了下,“她好似中过致幻类药物,脉相不正常。”
致幻……怪不得容音什么都不知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哪能分辨这么多。
褚清,“药物残留对容音有影响吗?”
“侍君放心,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若您不放心,隔两日老臣再来替容音姑娘诊脉便是。”
“劳烦您了。”褚清将徐院正送出青衍宫,再三表示了谢意。
徐院正行了礼告辞离开,跨过拐角保证褚清看不见后,疾步朝勤政殿走去。
他要将这个消息禀报给皇上。
宫里竟然有人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残害侍君身边侍女,难保不会对侍君下手。
徐院正昨日告假出宫,今日才折返回来,不知歹人已经对褚清动了手。
褚清目送徐院正身影消失,回到主殿,倚在软榻上,思索可能之人。
容音铃音是他信任之人,不可能动手。流莺是楚渟岳派来监视之人,犯不着对容音下如此毒手。青衍宫中其他宫娥太监……倒有可能。
宫娥太监的面孔一一在褚清眼前浮现,褚清一一看过去,也没选出可能之人。
藏的够深啊。
褚清翻身坐直,藏便藏罢。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他便来招引蛇出洞,他就不信他会不露马脚。
褚清沉思半下午,谋划好了对策,伸个懒腰让铃音传膳,膳食方上了桌,褚清拿起玉箸开动,菜还未送入口中,就听殿外传来一声周粥的声音:
“皇上驾到——!”
褚清拿着玉箸夹着菜,愣住。
楚渟岳不是上午才来吗,他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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