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这一方的人全都傻了眼,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为什么会在即将取得绝对的胜利时,突然间停止了进攻?
而在翟家大院的西侧,查泉习和俞泉风各自伸出的一只手,还稳稳地按在汤泉宝的腰间两侧,气机死死地锁住了汤泉宝已经彻底崩溃的气海,并将其命魂与天地二魂直接的衔接,生生掐断,不给汤泉宝丝毫活命的机会。
他们的师侄、弟子全都傻眼了,一动不动。
其他跟随他们共同作法的玄士,也都呆呆地站在了当场——刚才作法将发未发之际,突然发生了这等变故,让他们骤然间失去了对玄法的控制,遭受到了惨重的反噬打击。
为什么?
查泉习和俞泉风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出手重创汤泉宝?
他们是师兄弟啊!
他们一直都相互扶持着,坚定地共渡难关,走到了现在,即将取得一场空前的胜利,他们将并肩踏上玄门江湖之巅,成就一番绝对堪称宏伟的江湖霸业!
可是,查泉习和俞泉风,却突然出手毁掉了汤泉宝,也毁掉了他们自己在玄门江湖上的声名,毁掉了师门的强大势力。
毁掉了,一切!
翟家大院的主席台下面,一众被浇淋成了落汤鸡的江湖玄士们,全都已经起身,眼巴巴地往西面看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突然之间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汤泉宝一方,停止了攻击,而荆白一方,也没有丝毫反击的动静?
斗法结束了吗?
谁输谁赢?
这斗法停止得有些诡异,根本没有最后关头杀气腾腾的暴击,没有绝望的拼杀、嘶吼……
那陡然爆发的强光,是什么玩意儿?
一眨眼,在众人还未回过神儿来时,天空中乌云散尽,阳光明媚,万里碧空。
放佛之前的一切恐怖异象,从未发生过。
只是众多玄士能够清晰感知到的天地间那极度紊乱的五行平衡状态,在证明着之前,此地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估摸着二百余年来也未曾发生过的大规模斗法。
“这,什么情况?”马有城看到众人全都是一脸困惑、震惊的表情,忍不住轻声问道。
同样忍不住站起身来的李复史闻言,微微阖目扮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
“过去看看吧?”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免死伤,咱们过去帮衬一把……”
“唉,江湖刚刚复兴,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无论谁输谁赢,损失的,还是刚刚复兴的玄门江湖。”
“所以说,何必争一时之长短,何必纠结什么是与非,唉。”
“你这话就不对了,正因为江湖复兴,繁荣昌盛是必然的趋势,所以才更应该今早立下规矩,否则将来江湖复兴繁荣之后,再想要立规矩时,就更难了。”
“而且,还会因为没有规矩,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
翟家大院内,议论和争执声渐起时,荆白在袁鹿鸣和巩一卦的搀扶下,艰难地起身,身受重创,在地狱门前打了个来回的他,双目无神地打量着纷纷走到他身边的徒弟、朋友、晚辈们。
人不多,一个个脸色苍白,尽皆七窍布有血渍。
除却袁鹿鸣和巩一卦之外,没有一个完好的人,全都受了极重的内伤。
只不过,大家的伤势都比荆白轻得多。
毕竟,荆白是对方重点攻击的首选目标,而且风水法阵是他布下且操控着的,天劫反噬的降临针对的是他,风水法阵崩溃后,造成的伤害也是针对他。
翟家大院西侧。
汤泉宝双臂高举张开着,做仰天长啸的姿态,双眼瞪得很大,很大,七窍出血,终于坚持不住,保持着这个不甘而又霸气、悲惨的姿势,直挺挺地扑倒在地。
查泉习和俞泉风缓缓收回了他们各自杀死了师兄的手,对视一眼,继而扭头看向了众人。
“查泉习,你们……”
“俞泉风,你们竟然临阵背叛,偷袭汤大师……”
“你们是何居心?”
众人终于忍不住承受这次斗法的失败,纷纷开口指斥查泉习和俞泉风的卑劣行为——事实上,这次的斗法,他们并没有失败,甚至他们很清楚,荆白一方的伤势,肯定比他们要重得多。
可是,正因为查泉习和俞泉风卑鄙的行为,导致了这场已然胜券在握的斗法,陡然中止。
每一位本不会受伤,会取得一场大胜的玄士,全都遭受己身玄法反噬,受了内伤。
查泉习和俞泉风冷冷地扫视诸人,却没有立刻予以回应。
两人同时弯腰伸手,想要去捡掉落在地的师门令。
一道人影从旁边飞快地冲过,抢在二人之前,捡起了地上的师门令,然后惊惶失措地站在了几秒开外的墙角处,将师门令抱在胸前,神色间满是惊恐地望着俞泉风和查泉习。
是汤旺。
“师,师叔,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的父亲?”汤旺哆哆嗦嗦地,惊恐的眼神中,透着愤怒和仇恨。
查泉习眯起了眼睛,伸出右手,冷冷地说道:“汤旺!把师门令给我。”
“汤旺!”俞泉风也寒声道:“你父亲作恶多端,连累师门有灭门之祸,他已经不配再做掌门,也没有资格再活下去,你,把师门令交出来,我们会保你平安……”
“不,你们胡说,我,我父亲是掌门!”汤旺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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