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谈话中,自然而然地涉及到了朔远网络技术培训学校搬入新校区之后,学校股权重组的问题。
毕竟,新校区规模扩大,投资更高了。
问题是,如此大手笔的投资,股权重组过程中,温朔和黄芩芷倒是不差钱,他们手里目前拥有的现金,完全可以轻松购下所有股东的股权。而对于曲燕、卢元超他们来讲……
这一年多来才挣了多少钱?
让他们把股权卖掉,肯定是不乐意的,而且也不利于网校将来的发展。
但如果让他们出资,以避免在投资扩大后的股权被稀释、较少,他们又拿不出足够的钱。
在绝对的资本面前,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般无力。
当温朔生出了这份同情心,从而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做时,彦云却以一位精英级职业经理人的果决狠辣,认认真真地说道:“之前我和芩芷讨论过这个问题,其实不用因为个人情感因素而为难,商业本就是这样,随着企业的发展,投资和股权比重的变化是一个必然,优胜劣汰。再者,就如我们几次做过的股权重组一样,股权的减少,并不意味着利益的减少,反而是利益的增多。而且,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朔远控股公司,或者董事长您个人、芩芷,对朔远网络技术培训学校的股权持有比例,进一步加大……”
温朔摆了摆手,道:“不不不,彦总,京城这边的网校和中海市校区本质上有很大的不同,京城校区的股东们,都是创业的元老级人物,大家一起努力把朔远网络技术培训学校做大、做好,不能让辛辛苦苦付出、满怀希望的他们,以及我们直接的友谊,被资本利益碾碎!”
彦云怔住。
在她看来,商业就是商业,所谓的义气、友情是一种早就被现实埋入坟墓中,化作了灰的东西。
意气用事没好处!
经商,最重要的是当断则断,不被情感左右理智。
这些所谓的友情,只能是个人生活中的一种添加剂,调味品,在商业中却是最廉价,最不值得去重视的东西。如果过度地去重视的话,反而会影响到主观上理智的判断力,甚至会拖累你。
如果温朔一直保持这种心态和认知的话,将来企业越做越大,他会很容易被残酷的商场中所谓的信任和情谊重创。
黄芩芷想了想,道:“那,房子还是以租赁的形式吧,网校股权不变。”
“嗯,就得这样。”温朔点点头,道:“否则,咱们动辄就要搞什么股权重组,以资本压人的话,会让大家都寒了心的。”
彦云无语。
她没有决策权,黄芩芷和温朔既然都同意,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
于是她不禁在心里想道:“大概,他们还是太年轻吧?没有更多的社会阅历和经验,心思中还有诸多对友谊的美好信任……这,其实也是一种美好,待将来,也许就成了一种奢望和梦想了,唉。”
“不过还是要和大家说清楚的,委婉一些。”胖子看向彦云,笑道:“彦总,这事儿得你出马,重点不是让大家知这份情,而是让大家同意,网校迁址之后,扩大规模势必要加大资金的投入,而这些投入,就需要从网校的财务上出,如此一来,股东们的分红就会延期。另外,也得强调一下关于校区租金的问题,按照相应的比例涨一些吧。”
“好的,他们会很乐意的。”彦云淡然一笑,心想这胖子果然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他仗义了,就得让人都清楚他仗义了!
偏偏还要含蓄些,自己不说出来,反而借彦云的口含蓄地向诸股东表达出来,从而他们都知道……
这是真仗义,还是假仗义?!
彦云这点儿心思,自然瞒不过胖子和黄芩芷。
只不过胖子对此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自己也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而黄芩芷,则很清楚胖子的为人处事的秉性习惯——他虚荣,却不做作。他是真仗义,但也不会做那种暗暗吃亏的所谓“伟大”——换句话说,将来谁对不起他时,不能对什么都装作不知道。
如此,胖子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有一说一了。
彦云去了网校,胖子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仰靠着好似有些疲累般地说道:“芩芷啊,刚才说起从网校收租金这事儿,我琢磨着,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一栋大楼,把软件公司啊、自家的公司,一股脑搬进去,也省得每年要给别人支付大量的租金,花得我心疼。”
“首先,那需要购置一块土地,再拿下各类批文。”黄芩芷微笑着说道:“而且建造大楼,也需要大笔资金。”
“咱们这不是有九千万嘛。”温朔眼珠子一转,道:“新校区这块地,如果不计算楼房在内,只需要三千万,如果咱们再能买到这么一块空地的话,九千万还剩下六千万,盖栋大楼应该没问题吧?”
黄芩芷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如果在地理位置偏远的地方还行,地理位置稍好一些的地方,其投入就不止是购买土地这么简单了。这次我们只是沾了华远地产拍下大宗地块的方便,对于我们来说花钱就好,直接拿来用,华远地产呢,也算是汇拢了一笔资金,他们也省心。但另外十几万平方米的地块,可不止是平地起高楼,建设小区那么简单,还有诸多的拆迁工作,拆迁还要有各方面的赔偿,工作量巨大,投入也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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