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童和青少年们期待着时光的缓慢,在成年人感慨着光阴的飞逝中,除夕到了。
朔远控股及旗下的软件公司、网校、快餐店,除却李琴和温朔母子二人之外,最迟的也在两天前放假回家了,最早的是网校那边,四天前就已经放假回家。
晚上。
温朔和母亲坐在客厅里的电视机前,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吃着瓜果零食守岁。
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一眨眼十多年时间便过去了。
诸多感慨在心头,却无法诉之于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感慨絮叨。
李琴只觉得,这些年辛辛苦苦没有白费。
儿子,出息了!
给她在京城买了房子,这事儿都不需要她去和老家的亲戚们说,自然有李香两口子和儿子儿媳,在东云的亲朋之间讲述如今温朔的成就。
开公司、办学校,做得再如何大,挣再多的钱……也比不过给他妈在京城买套房子!
五十多万啊!
乖乖!
而且,儿子和“准儿媳”黄芩芷,买的那套房子更大,一百好几十万呢。
得益于当初决定到京城,在温朔开的快餐店里干活儿,学手艺,后来在快餐店的扩张中,还把仅有的积蓄掏出来入了一点点股份,李香和胡军海,以及儿子儿媳,如今也负责着两家店铺的经营,虽然股份不多,但还挣着工资钱呢。
这不,正是因为在京城混得好,赚钱,两个月前,姚苗苗的身孕月数大了,娘家爹妈亲自到京城把她接回老家照顾,还信誓旦旦地让女婿、亲家公、亲家母尽管放心,踏踏实实在京城挣钱,一定会把苗苗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的,等娃快生时,再给他们打电话让志强一个人回去就好,别耽误了挣钱。
寻常人家寻常事,看似通情达理,实则更为现实。
没有所谓对错,没有所谓势力。
只是人之常情。
李琴很实际地把这番话在闲聊中絮叨了一遍,微笑道:“朔,妈当初就跟你说过,这老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就是一个道理,谈不上对和错,很多人会用这番话去抱怨,却只会说别人势力,而不想自己的问题。其实这句老话,是在激励人去努力,也是在激励人,要自重!”
“嗯。”温朔竖起大拇指:“妈,我是真服您,如果没有当初进京前您那一番话的教导,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妈知道,这些道理现在不用对你讲了,你比谁都明白。”李琴满脸知足的神情,道:“大概是年纪大了就爱唠叨吧,难得大过年的咱们娘俩能坐下说会儿话。”
温朔神色一黯,心生歉疚。
因为忙于学业、忙于事业、忙于修行玄法……
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母亲之间,已经很少有这般长时间坐在一起闲聊的机会了。
不能说是机会,而是,疏忽了这一点。
“妈,是我不好,整天忙这忙那的,却没有抽出更多的时间跟您聊聊天。”胖子内疚地说道。
“傻小子,你平时陪我说话多了,会被我赶出去的。”李琴和蔼地抬手抚摸着儿子的脑门儿,就像是当年丈夫去世的第二天,哭干了泪水的自己,抚摸着懵懂的儿子的脑门儿时那般,一种久违却一直都在的母爱柔情涌上心头。
那天,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把孩子养大。
她做到了。
温朔笑了笑,然后找话题和母亲唠嗑:“妈,我表嫂啥时候生啊?”
“说是就这几天,保不齐还真在大年初一了。”李琴笑道。
“好嘛,正生日可真够大的。”
“嗯,也算是巧了,正好过年你大姨一家人都回去了,能守着点儿,要不然儿媳妇生孩子,亲家那边说是不让他们回去,但他们在京城也待不住啊。”
温朔点点头,道:“哎对了,聪文现在干什么呢?”
“高中毕业后,他妈想花钱让他好歹上个大学,可这事儿很难办,而且聪文那孩子实在不是个上学的料子,非得在家里跟着跑车。”李琴叹了口气,道:“嗯,前些天你舅舅还打电话,说是车队的运输生意也不大好做,过完年想到京城找个地方,开什么物流专线公司。”
“唔,聪文不上学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温朔笑着宽慰道:“好歹能给我舅舅搭把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琴说着话,起身去厨房煮饺子。
温朔跟过去搭手帮忙。
饺子刚刚煮好放到茶几上,就听得电视上联欢晚会的节目主持人开始数秒。
窗外,突然传来了密集的鞭炮声。
爆竹声声,辞旧岁。
吃过守岁的饺子,温朔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望着外面时不时点亮夜空的烟花,笑眯眯地用意念说道:“青儿,已经是大年初一了,之前咱们在屋里,是除夕,每年农历的最后一天,晚上要守岁,这是传统。”
坐在窗台上的小青,神色兴奋地望着外面美丽的烟花,听着爸爸的讲述,时而点点头,又露出可怜兮兮祈求的神情。
她想出去玩儿,想近距离看烟花……
温朔却是很少有地禁止她出去玩耍。
平时可以让她到处跑着玩玩儿,但农历除夕夜,家家团圆,整个社会都处在一种祥和、幸福的氛围中,从玄学的角度来讲,春节期间,任何邪孽异物都不敢为非作歹。
因为人类聚集地在春节期间达到鼎盛的强大气场,随时都可能将邪孽异物碾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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