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愣了下,道:“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听出来啦?”女生颇有些开心地说道:“难得如今在京城鼎鼎大名的温总,还能听出来小女子的声音,那,我就在朔远网吧门外呢,刚才进去询问你在不在,网管听说我是你的老乡、老同学,这才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
“你怎么来京大了?”温朔诧异道。
“找你不行吗?”方沁玉笑道。
“当然,当然行……”温朔憨憨地问道:“放寒假了,你什么时候回临关?”
“今天傍晚的火车。”方沁玉娇嗔道:“看把你紧张的,生怕我来找你蹭饭吃是么?我啊,是应约来京大,和老乡一起回临关的。那,反正是傍晚的火车,时间还早,正好也是中午了,怎么样温总,方便出来一起吃个饭吗?”
温朔爽快应道:“老乡老同学前来,事情再多也得放下不是?这样,外面冷,你先到三号网吧里等我一会儿,我这就过去。”
方沁玉开心道:“好的,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挂了线,温朔起身往外走去。
去年暑假解决了双女山矿区的问题之后,温朔和方沁玉还真是一直都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偶尔,温朔也会想起方沁玉,因为从最早打算开店做生意时,他敢于有做生意的想法,正是因为通过方沁玉,挣到了齐德昌十万元钱!
没有那十万块巨资,在京城开店做生意……
以当时胖子的心性,不,就算是现在的心性,没十万块钱也他妈不敢想着在京大南街商业区开店!
抛开当初刘茂和那不值得一提的几千块钱,胖子觉得,从齐德昌手里赚到的十万元钱,才是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桶金,而且,是自己有今天这般事业的基础。
再加上身为玄士,职业病的缘故,胖子难免会惦记起双女山矿区,这一年半时间里,有没有再发生过什么异常事件。
不知何时起,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零星的碎雪。
温朔穿着那件肥大的羽绒服,戴着一副黑色真皮棉手套,蹬着破旧的三轮车叮咣乱响地向南门方向驶去。
沿路,时不时会有认识的同学,挥手和他打个招呼。
不认识的同学,看到蹬着破三轮的胖子后,也会露出或忍俊不禁、或钦佩、或嫉妒的神情。
只是,再也见到以往,当这个大胖子蹬着辆破旧的三轮车,每天在京大校园里不知羞耻地叮咣乱响,狂飙而过时,同学们要么鄙夷、要么笑话、要么窃窃私语讥讽的……
如今的京大,谁人不知温朔的大名?
夏天的时候,还有人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对已经发家致富的温朔,始终蹬着辆破三轮的胖子嗤之以鼻,认为这家伙就是在装模作样,故意扮低调。
到后来,温朔的事业高速发展,网吧分店一家又一家地在南街上开张……
谁还会说他是在装模作样扮低调?
便是说他抠门儿的人,都没有了!
人家是真的勤俭节约,就像每个人的老家,都有的那些老一辈成功的企业家们一样,他们再如何有钱,事业做得再大,都会保持着勤俭节约、低调谦和的生活习惯,不张扬不低调,不去与任何人攀比,不去社会上博什么虚名。
每每从同学们、舍友们的口中听到这些赞扬,胖子都会喜笑颜开地连连谦虚着。
只是当接受完赞扬,享受了虚荣之后,独自一人时,深有自知之明的胖子,又会很感慨地琢磨着世道人心,明明自己很是爱慕虚荣,好显摆,真正低调的人黄芩芷,出身豪富之家,却从不张扬,也不会在任何关于朔远网吧、朔远软件公司的荣誉中抛头露面,而是云淡风轻地站在幕后,静静地看着。
也许是她家大业大不屑于这点儿小事业,也许,她本就是这般淡然低调的心性吧。
可偏偏自己这个见好处,能抛头露脸,就迫不及待按捺不住地往前冲的人,出了不少的风头,也赚取了名头,却还落了个勤俭节约、低调谦和的名声。
勤俭节约当之无愧,那是穷怕了小气抠门儿。
低调谦和……
蹬着三轮的胖子摸了摸自己肉乎乎的白净可爱脸颊,正好看到几位莺声燕语的女生向他看来,于是臊眉耷眼地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京大的校友们也真是的,心里知道就好,干嘛名面上夸,私底下夸……我,我哪儿有那么好?”
“和大家所评价的高度,我,我还差那么一点点!”
“我果然谦虚。”
胖子深以为然地蹬着蹬着三轮车叮咣乱响地驶出了小南门,一转弯冲到三号店门口,吱嘎一声急刹,敏捷地从三轮车上跳下来,和街上几个和他打招呼的邻居、同学随口应了几句,然后大步走进三号店内,看着距离门口最近的一张闲置电脑前,笑吟吟站起身的方沁玉,伸出手走过去:“沁玉,好久不见啊!”
“哟,还这么正式呢?”方沁玉笑着调侃了一句,却还是伸出纤纤玉手和胖子握了握:“果然是成为大老板的人了。”
“方大小姐这话,是在打我的脸啊。”温朔哈哈大笑:“和你们家的产业,和方董事长相比,我就是一个蹬三轮摆地摊儿的……”言罢,他摆摆手道:“想吃什么?”
“刚才听人说,你不仅有网吧,还有快餐店,而且,快餐店每日限量,现在已经卖完了。”方沁玉微笑道:“那,老同学难得来你这里,能不能沾光吃到这每日限量销售的烧饼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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