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见到人才可以做出准确的判断,现在只是猜测罢了。”温朔挠挠头,一副不大情愿的模样,道:“杨老师,如果我去的话,能不能给经费补助啊?”
杨景斌怔了下,旋即点头道:“没问题,报不了我自己掏钱!”
“唔。”温朔哭笑不得——在杨景斌的概念中,所谓的经费补助,大概就是来回的火车票吧?
杨景斌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禁神情尴尬,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温朔现在,有一家软件公司,七家网吧,每天忙忙碌碌,自大二学期以来,更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努力学习,争取把落下的课程补上来,这些,杨景斌都看在眼里。
所以,占用温朔的时间,起码得给予相应的补偿吧?
以温朔的身价,占用其一天时间,得多少钱?如果温朔真的治好了石志学的病,又该给多少钱?
“那个……石志学有生命危险么?”杨景斌耷拉着脑袋轻声问道。
“如果我的猜测成真,那就不止是他有生命危险了。”温朔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道:“得,这事儿就看在您的面子上,报销来回路费和食宿费用吧。”
“真的?”杨景斌惊喜又感激地说道:“那,那实在是太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哦对了。”温朔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这人喜欢有一说一,杨老师您别介意啊……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以后再有这类现场考古发掘的工作,把我给带上行不行?我挺感兴趣的。”
杨景斌愣了下,立刻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我巴不得带上你呢,有你在,大家的安全也有保障啊。”
“咱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温朔强调道:“我现在,不确定能救石志学。”
“明白明白,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现在?”
“对啊,车票我都买好了……”
温朔无奈,又有些疑惑地说道:“杨老师,这事儿好像,和您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何必这么上心?”
“怎么能没关系?”杨景斌皱了皱眉,继而从抽屉里取出买好的两张晚上十二点的特快列车车票,道:“石志学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优秀考古人员,而像他这样专心于考古事业,淡泊名利的人才,在任何国家,都是值得尊敬和保护的。”
“好吧,我明白了。”温朔点了点头。
从学院出来,温朔也没去拿换洗的衣服,只是到网吧里和黄芩芷打了声招呼,让她帮忙一会儿去公寓告诉母亲,自己跟随杨老师出趟差,大概两天就能回来。
然后,便和杨景斌乘坐出租车赶往火车站。
其实在温朔看来,这次别说给多少好处费了,就算是来回车票不报销,食宿费用不管,他都会去一趟——因为,他可以不理会石志学的死活,却对那个可能出现的尸煞,很感兴趣。
尸煞这玩意儿,怎么可能出现在一座东汉早期的古墓里呢?
这他妈不科学,也不玄学!
因为尸煞,是在几种巧合凑到一起时,新死的尸体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形成,类似于传说中的僵尸,却又绝对不是僵尸。
所以这玩意儿,很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出现,然后嗅到古墓这里浓重的阴气,便出于惯性跑来,然后无巧不巧地,和石志学撞到了一起,把石志学给伤到了。
如果真是尸煞,那么……
石志学命大啊!
竟然能在尸煞的攻击下,没有当场挂掉,而且还只是受了“轻微伤”
尸煞啊!
真能搞到一只尸煞,把其浓郁的血腥煞气提炼出来,够我家青儿饱餐多少顿?
对于小青来说,那绝对是难得的佳肴——天材地宝!
一想到这里,温朔就兴奋不已。
至于风险性……
去他大爷的,干这种活儿怎么可能没风险?
为了小青那丫头,豁出去让尸煞啃两口,挠两把……又能怎样?
……
第二天中午,列车抵达了皖西市。
已经在火车上吃过午饭的杨景斌和温朔,打了辆出租车赶赴到市医院。
石志学在重症病房里,大多数时间处于昏迷状态,时而醒来,就会像疯了似的,不得已,医生只能将其捆绑在病床上,并使用了大量的镇静药物。
目前,有两名考古工作人员在旁边陪护着。
温朔和杨景斌来到重症病房时,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的石志学,双眼中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嘴里也被塞上了毛巾防止其咬舌自残,嘴角还有鲜血。
他目露凶光,瞪视着天花板,嘴里发出闷闷的,呜呜的嘶吼声。
医护人员已经离开。
两名考古工作人员,则在床边守护着,神色间尽是厌烦的疲累,以及浓浓的恐惧、害怕。
石志学的病太过诡异,而且其遭遇是在古墓的发掘现场,作为同事的他们,很清楚接下来还要去面对那可怕的古墓,天知道,会不会再发生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谁,也不愿意成为下一个石志学。
重症病房一般是不允许非医护人员进入陪护的,但石志学的病症比较特殊,所以科室允许,并且是要求,考古工作人员前来陪护,必要的时候,还得帮忙控制石志学。
杨景斌站在门外,向里面两名工作人员招了招手,两人便赶紧走了出来。
“你们俩也累了,回去休息会儿吧,我和温朔在这儿陪护一段时间。”杨景斌神色沉重,又有些歉疚地说道:“如果今天症状不减轻,必须尽快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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