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宋军的演示,那些来宾的心里更是一个个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人家来大宋朝贡,不是说拿些贡品来讨赏钱这么简单。仁宗给的赏赐是很丰厚,但是只要能称得上是一个国家,大多不会把那些赏钱看在眼里。
他们是看到宋朝那么大的船队之后想来和宋朝接触一下,像三佛齐现在想的就是能不能从宋朝得到一些支援,以便让他能够击败爪哇这个对手。爪哇想的和宋朝建立联系,在以后的日子里宋朝能在南洋的事务中不偏袒三佛齐。
在这方面宋朝满足了三佛齐就不可能满足爪哇,两个势力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才是。大宋展示的力量越强大,这取舍就越不容易,因为那些人都会想尽办法达到自己这一趟的目的。
夏竦现在应付的已经非常吃力了,不是他的思维跟不上,而且面对那些漂洋过海来的年轻人,夏竦的精力显然无法和他们相比。
爪哇的使者西德拖已经和夏竦谈论了两个时辰夏竦坐在那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腰部有些酸痛,可是为了维护大宋的形象,他依然要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心中希望这人快点说完,也希望那三佛齐的使者快点来把争端给解决了。可是他已经第四次派人去请从三佛齐来的李明,李明却始终没有露面。
事情的起因非常简单,李明在看过宋朝的军演之后,马上上了奏本,要仁宗给三佛齐提供一批武器。这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让爪哇人知道了,爪哇人哪里肯答应?
那西德拖马上求见夏竦,请夏竦转告仁宗,这一次爪哇不远万里而来,就是想请宋朝以后不要在支持三佛齐,三佛齐能给宋朝的爪哇一样可以给。
夏竦以为这是一件小事情,想着自己把李明给找了过来,来调解一下这两个国家的冲突。
他本来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李明以前和夏竦就认识,多少应该给自己一点面子的,就算不给自己面子,也要给大宋一点面子。
事实证明,夏竦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那驿丞第四趟回来之后依然说道:“相国大人,李明不愿意来。”
夏竦有些不太高兴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当朝相国,那李明岂能这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他不来,老夫亲自去找他就是。”
说着从那椅子上面起身,可能是做的时间太长了,夏竦起来之后有些站立不住,赶忙用双手扶住桌面。对面那西德拖几步跑了过来:“相国大人,您身体没事吧?”
西德拖的汉语说的很不标准,但是言辞间的亲切却让夏竦很是高兴:“没事,没事,这年纪大了,腿脚就不是太灵便了。尊使和我一起去吧,我倒要看看,李明这个饱读诗书的汉人,能给我什么解释!”
夏竦真的有点生气了,上一次李明来大宋是三年前,当时他还和这个南洋来的汉人讨论过司马迁的史记,没有想到,这个汉人这一次居然这般不给自己面子。
更让夏竦没有想到的是,李明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
夏竦敲开他的房门,李明没有请他进去,当着那所有出来看热闹的使者的面,就在门口和夏竦说了一句话:“相国大人,这爪哇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在南洋的汉人要想生存,必须把他打败了。三佛齐和爪哇的战争不可能停止,东西我是要定了,如果相国大人反对,大可向万岁进言,我也会直接去找万岁的。”
别的国家都不敢说这样的话,只有三佛齐敢。因为在李明说的是汉语,张的那摸样一看就是汉人。其他的国家是来朝贺的,而对于李明来说,是回来汇报工作的。把三佛齐这两年发展的如何,人事上有什么变动,都和宋朝皇帝说一下。
就像是分了家的孩子回家来看父母一样,把自己最近的情况说一下,有什么需要的李明不会客气。
仁宗做了三十年的皇帝了,三佛齐来了十多次,光是这李明就已经是第四次踏上汴京的土地。
李明的话说的很不客气,夏竦听完之后强行按下那一丝恼怒,在脸上挤出笑容:“李大人不要这样说,我想,还是坐下来谈谈休止干戈的好,长期打下去,难道对南洋的汉人有什么好处么?”
李明的眼睛看着夏竦,手指那西德拖:“相国大人,去年我们一个村庄被打爪哇人打下来了,就是这个混蛋,把两百多个村民全部给杀了,你没看见那个惨象。今天我不是不给你面子,你要进屋来喝杯茶水,学生荣幸之至,但是他!”
李明脸部的肌肉在颤抖:“他要是进我的房门,我和他只能出去一个!”
西德拖面无表情的跟在夏竦的身后,李明的身子往后让了一步:“相国大人,我这里的茶水不是太好,不知道您喝是不喝?”
夏竦被他搞的一时尴尬之极!那些听到风声的使者都在看热闹,一道道的目光的注视下,夏竦既不想把西德拖一个人留在外面自己进去,同时也觉得不进去面子也一样挂不住。
好在他反应很快,咳嗽了一声说道:“李大人既然这样说,那我只能去禀明圣上了。”
李明在屋里也没出来:“相国请便。”
夏竦带着一肚子的怒气从馆驿出来,上了马车之后那脸色顿时变得刷白!几十年了,从来没有人这样掉过自己的面子,若是在私下里面还好说,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想来明天这件事情就该传遍汴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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