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好,喊得众人莫名其妙,吕夷简正待发问哪里好,陈元却主动说道:“吕相国,莫怪小人轻狂,只是新贵人这面相,乃万里挑一的。而且小可刚刚听管家说了新贵人的生辰,赶得正正好。福禄裹身,祥瑞萦绕,看来您将来这个老太爷的位置是坐定了。”
这话说的吕夷简非常高兴,旁边却有好事的说道:“早知道你这厮会这般说的,你们这些没读过书的,全靠一张嘴来唬人,天命造化都在你们舌头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陈元确实是在胡说,不过既然吕夷简爱听,多说两句也不花钱。
他走近吕夷简一些,手摸到那孩子的额头上,看着刚才说话那人,却和吕夷简说道:“吕相国请看,公子天圆地方,华高日朗,眉间隐约有青色彩气,双耳更是呈功携三山之状。此正与易经像传应和,为一品当朝之貌!”
话说道时候,那孩子适时放声哭了起来,陈元马上说道:“好大的声音,果然是一呼百应虎啸之声!吕大人,在下曾学过相面,敢用性命作保,令公子将来的成就可与大人想媲美,二十岁以下,应该是令公子命星初动的时间。而立之年,必然福禄临身。”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话说道这里,吕夷简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了,还有谁会说陈元讲的是假话?一众趋炎附势之徒纷纷过来,就这陈元刚才的话往上说。
陈元说完话之后,吕夷简却没有让他再退下去,吩咐家人为他搬来一把椅子,请他入席。
陈元没有推辞,他知道,如果想把生意做大,必须在官府中有靠山,马上自己的小酒铺就要扩建,也该接触一下官府中人了。
那些同桌的人本来都不搭理他这个穿短衣的人,可是陈元如同青皮一般,总是主动找那些人聊天,别人说什么,他都能插上一句。而且他态度和蔼,总是拣对方想听的说,别人讽刺他两句他也是坦然受之,一场酒席喝下来,临别之时,那些当官的居然还愿意和他打个招呼了。
陈元的脸上泛着酒意,往马车上一躺,那赶车的颇为羡慕的说道:“陈世美,真有你的,这个场合你也能上去喝几杯!”
陈元一笑说道:“有劳大哥久等了,我本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赶车的一瞪眼:“走?我凭什么走啊?你不知道,这下面有专门给车夫门吃饭的伙房,那里烧的东西,比他奶奶的我们普通人家请客烧的还好,我跟他们说我是你的车夫,饱饱的吃了一顿!”
陈元躺在马车上,轻轻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既是车夫,为何本老爷上来了你还不赶快回府?”
车夫大笑一声:“是,陈大老爷,您坐好了!”马鞭在空中一声脆响,那健马拉着客货两用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车夫故意在边上一晃,躺在马车上的陈元只感觉身形一个踉跄,差点翻滚下去。
陈元仿佛就要摆脱陈世美的命运了,他的酒铺经营的那样出色,计划也眼看就可以实施,只是,有些他根本无法想到的变化,却不知道陈元能不能应付。
关于宋朝是个什么样的朝代,个人有个人的看法,但是有一点确是大家公认的,那就是宋朝的富有。
正因为国富民富,所以宋朝的娱乐业是相当发达的。酒馆,茶铺,勾栏,赌场,棋社,到处都是。
就在陈元酒铺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很上档次的茶社。这天早上,菱花那次在相国寺碰到的富态的中年男人,正在一间雅致的茶铺里面坐着,慢慢的品着一杯香茗,那男人就是太师府的管家庞安。
太师府很大,有很多管家,庞安主要负责的就是太师的日常起居。这一段时间以来,太师每日睡觉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庞安知道原因,不管是谁,做了像庞太师做的那么多坏事之后,都会睡不着的。
可他是管家,靠着太师吃饭的,自然不能这样说,还要想办法把太师失眠的问题解决了才可以。
于是,庞安找来一个算命的瞎子,那瞎子掐着指头一算,说是太师最近命运不好,可能要有血光之灾。算命的都是这一套,先吓住你,然后再帮你破解,所为的不过是你口袋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不过凡是做了亏心事的人,大多吃他们这一套,庞太师也是亦然,闻言之后立即将那瞎子奉为上宾,出黄金百两,寻求破解之法。
瞎子最后说道:“必须找一个生辰八字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未满十八岁的处子结婚,方能化解这一个劫数。”
胡扯一番之后,瞎子拿着一百两黄金走了,可管家庞安却开始忙碌起来,四处寻找这个女子。
找了好几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说来也凑巧,那日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去相国寺求佛祖给他指点一条明路,却正好听到菱花在偷偷求姻缘,一听菱花的生辰八字,又刚好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心中顿时大喜,暗道佛祖真是保佑他。
只要找到了人,剩下的事情在庞安看来就简单多了。他的心里已经走了一个很完善的计划,可以保证在短时间内,让菱花心甘情愿的嫁入太师府,做庞太师的十九房小妾。
庞安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茶,脸上的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这一次的任务主要就是找人,只要人找到了,剩下的事情实在太简单了,一个小小的悦来客栈,对于太师府来说,简直没有任何挑战。
凌正从外面走入茶铺,一眼就看见坐在那里喝茶的庞安,忙的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二爷,您找小的?”
庞安在庞府算是二管家,所以认识他的人都称呼他“二爷”,看着凌正那张脸,庞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是太师府的管家,是个有身份的人。而凌正只是一个仗着哥哥在衙门里面当班头,整天在外面打架斗殴的混混罢了。
如果不是这次自己想不惊动太师就把事情办好,哪里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庞安的手往对面一指:“坐吧。”
凌正倒还懂些规矩,嘿嘿一笑:“二爷说笑了,小的哪敢在您面前落座?您有事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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