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收回来不。
咬了咬唇,只能默默地跟上去。
她是顾家的二小姐,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从未向任何人道过歉,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别人。
刚刚向北冥钥道歉,是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的,却被他中途打断了。
现在要她再上前去道歉,她做不到,拉不下这个脸。
而且就算她却道歉,他估计也不会接受。
顾琴音低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愧疚地往前走。
腿很酸,脚很痛,她却不敢停下来了。
可能是被北冥钥的悲伤所感染,她的情绪也变得低沉了下来,完全不敢发小姐脾气了。
就算再苦再累,也得忍着。
青天白日,白云滚滚,变幻着各种形状,随风而行。
太阳东升西落,一天的时间,在这样的无言中,慢慢而过。
顾琴音脸色泛白,双唇干裂,努力地咽了一口唾液,却发现嘴巴干得厉害。
走了整整一天,滴水未尽,又累又饿。
一刻也没有休息过。
可是她却不敢出声,北冥钥周围的气息太过压抑了。
他就像是没有知觉般,麻木地往前走,带着那一身的心伤落寞,不知疲倦。
有好多次,她想停下来休息,这种山路,太难走了。
但是她不敢,或许是心里太过内疚,或许是北冥钥的自我世界太过孤寂,她不敢去打扰。
她知道他急着走出去,所以她不能再拖后腿了。
“啊。”
跟随着北冥钥的脚步,顾琴音走了整整一天,实在是紧持不住了。
也不知道脚下踩了什么东西,脚一崴,人就摔到了地上。
失神地北冥钥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就看到顾琴音倒在了地上,正艰难地爬起来。
膝盖的裙子破了一个洞,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淡紫色的裙子,染上了血迹。
北冥钥微微皱眉,走了过去。
顾琴音一直小心翼翼地留意着他的表情,见他皱眉,心一慌立刻站直了身体。
“我没事。”
顾琴音说着,脸色白得吓人,额上滑下几滴汗水,双腿痛得发抖。
刚刚那一摔,有些小碎石嵌到了膝盖的肉里,这样猛地一站起来,痛死她了。
而且刚刚那一摔,她把右脚给扭了,现在只能一个脚站立在地上。
但是她却不敢表现出来。
生怕他又生气。
北冥钥看着顾琴音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由眉头皱得更紧。
他有那么凶吗,她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吗。
走到顾琴音面前,北冥钥看了看她那正在渗血的膝盖,拉着她顺势坐到了路边的大石上。
他蹲下身,抬起她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
顾琴音下意识地就收回来,“我没事。”
说完又偷偷看了北冥钥一眼,发现他并没有生气的迹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是顾家的二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从来都没有怕过谁,但是却很怕这个北冥钥。
之前不怕的,现在却很怕。
或许是早上的事情,心里太过内疚吧,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别动。”
北冥钥抓紧她正要往回缩的脚,掀起裙子,撸起裤管看了一下,整张俊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怎么那么严重。
顾琴音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红。
毕竟在他们这个时代,还是比较保守的。
这样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看着,这……
见北冥钥一脸正色,完全没有什么歪邪的念头,顾琴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暗暗唾弃了自己一下,人家只是好心帮她伤口,她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太不应该了。
北冥钥看着那些细小的石子,嵌进肉里了,于是便拿出一把小刀,想要把那些石子挑出来。
在夕阳有余晖下,锋利的小刀泛着冷冷寒光。
顾琴音看着眼角抽了一下,这么锋利,会不会把她整条腿都剐下来呀。
想想伤口就更痛了。
感觉到顾琴音轻轻晃了晃,北冥钥满脸不悦,“别动。”
这样动来动去的,他怎么帮她处理伤口,女人就是麻烦。
说着强行按住她的腿,不让她再乱动了。
顾琴音顿时委屈了,哪里是她想动呀,她这是在害怕好不好。
真是的,什么男人呀,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就不会温柔点吗。
却不知,北冥钥的温柔,全都留给了初夏,别的女人在他眼里,都一样。
两条胳膊两头腿,构造和他一样,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顶多就是胸部大了点,两腿之间少了点东西,没什么特别的。
哦不,叶初夏和西门笑笑等人,也有一点不一样,那是他的妹妹们,不能和一般女人相提并论。
好不容易才把顾琴音的伤口处理完,北冥钥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瓶外敷的伤药。
出门在外,总要有些防备,只是他还的并不多。
把顾琴音把两个膝盖处理完,刚刚好,一点也不剩。
正要站起来,北冥钥就看到顾琴音的脚给扭了。
顾琴音见北冥钥脸色又不对了,忙把脚缩回来,我自己来就好。
北冥钥见此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扯她的脚,顺势就把她的鞋子给脱了。
却在她的鞋子脱掉后,愣住了。
只见她的脚底,全都磨起了血泡,并且那些血泡全都穿了,整个鞋子里面都是血淋淋的,看起来有几分血腥。
抬头,看向顾琴音,“脚都成这样了,干嘛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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