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长贵一脸苦逼道:“李江他……他逼我给慈心下毒!”
杜飞一愣,倒是没往这方面想。
按说慈心是庆王载振的私生女,李江又是庆亲王府的供奉,他们两个人互相认识并不奇怪。
只是李江想给慈心下毒是什么意思?
他图谋庆亲王真正的宝藏,难道是怀疑慈心知道什么内情?
王长贵接着道:“您知道慈心的厉害,让我给她下毒,那不是找死嘛!而且这种事儿一旦被她察觉,死的都不是我自个,非得牵连全家不可。”
杜飞皱眉,他倒是不认为慈心会那样疯狂。
见杜飞不以为然,王长贵忙道:“杜科长,您可别不当回事儿,您不知道那娘们儿的个性,别看她现在吃斋念佛的,真要发狠起来……”
杜飞看他样子,倒不像胡说八道。
不过想想也是,慈心的确有些疯疯癫癫的。
这种人发起疯来,真兴做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
但话说回来,慈心怎样搁一边,王长贵这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这是被逼到墙角了,才想找杜飞帮他解围。
其实说白了,王长贵在这件事上,最大的破绽就是那个‘中校’的身份。
当初自以为两头下注的妙计,最后却成了一张催命符了。
杜飞看着他,淡淡道:“那您想怎么着?”
王长贵舔舔嘴唇,期期艾艾道:“那个……您看能不能……能不能找找关系,帮我把这个身份……”
不等他说完,杜飞就明白了。
不由得“呵呵”冷笑:“七爷,您是老江湖,但也不能欺负我年轻吧!咱可没有这么办事儿的。”
王长贵有些尴尬,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张嘴三分利,不给也够本。
他这边想漫天要价,万一杜飞脑子抽抽,就答应了呢!
就算不答应,也没什么损失。
王长贵瞬间调整好心态,连忙道:“我将功折罪!”
杜飞撇撇嘴:“这还差不多。”
打掉了王长贵想白嫖的心思,杜飞又想了想眼下的情况,再次问道:“七爷,实话实讲,真没给敌人做过事儿?”
王长贵拍着胸脯道:“真没有!我是猪油蒙了心,那暂都48年了,就是五根金条,外加一个中校,就给迷了眼了。”
说着,从桌子下边拎起一个小兜子,“咚”的一声放在桌上,低声道:“这里是十根儿。”
“嚯~翻了一倍!”杜飞眉梢一扬:“您这是……”
王长贵解释道:“您别误会,我这可不是给您,请您代为转交给国家。”
杜飞没去看那小兜子里边,笑了笑道:“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信了您。但有言在先,如果查出来,到时候您可别怪我事先没说。”
王长贵赌咒发誓,就是领了一些俸禄,真的什么都没干。
杜飞也没死乞白赖的,反正真要有什么事儿,也是他自个担着,杜飞肯定不管。
到时候,不落井下石,杜飞就算对得起王玉芬了。
王长贵这个老奸巨猾的,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要想确保没事,必须拿出更多筹码。
王长贵连番保证之后,转而道:“那个……玉芬院子那事儿,现在还没什么进展呐?”
杜飞“嗯”了一声:“您这儿有线索?”
料定王长贵这老家伙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茬儿。
果然,王长贵道:“有一个情况,我不太确定……”
杜飞皱眉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王长贵“哎”了一声:“王昆他爹,可能是李江的徒弟!”
杜飞闻听,顿时一愣。
之前他想过,王昆可能跟‘x’先生有关,而李江目前正是‘x’先生的最大嫌疑人。
如果王长贵说,王昆原先是李江的徒弟,杜飞都不会太惊讶。
却从没往王昆他爹头上想过。
但王长贵一说,他却恍然大悟。
为什么在王昆死后,他爹整天酗酒,没两年就死了?
莫非,这个‘五子母追魂煞’的法子,就是他从李江那儿求来的。
被他用在儿媳妇身上,孩子没求来,儿子却死了。
王长贵又解释道:“当初我也是无意间,在广德楼遇见他们,听到一耳朵王昆他爹跟李江叫师父。”
之前汪大成的调查陷入僵局,久久找不到最后一具尸体,也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如果这样下去,肯定没法结案,只能封存起来,成为积案。
杜飞没想到,兜兜转转的,竟又扯到李江头上。
“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心里嘀咕一声,杜飞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对了七爷,当初玉芬为什么会嫁给王昆?我听玉芬说过,在她结婚之前,就知道王昆身体不大好。”
提起这个,七爷叹了一口气:“嗐~要说这门亲事,都是她师父做主,我们家哪有资格反对呀!再则,当初王昆那狗日的,看着文质彬彬的,家里条件也不错,谁知道……谁知道竟是个狼心狗肺的短命鬼!”
杜飞皱眉。
王玉芬也说过,这门婚事是慈心一力促成的。
显然这里不存在什么天作之合,肯定是慈心要从王家得到什么?
可究竟是什么呢?会不会又跟李江有关?
杜飞不禁十分好奇。
直至送走了王长贵,杜飞回到单位,还在想这件事。
至于说王长贵今天来的诉求。
其实,并不是让杜飞帮他脱困,而是想要借王玉芬跟杜飞的关系,把他们家绑上杜飞这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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