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
“卢克,真的不通知德拉科和哈利吗?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好。”纳西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书房。她的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脸色略显苍白,眼底掩着淡淡阴影的铂金族长扯了下嘴角,将看向窗外的视线掉转回来,“我没事,”他安抚的拍拍妻子白玉般的柔荑。“西茜,有西弗勒斯的魔药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外面正在下雨。细细簌簌的雨滴敲打在菱形玻璃窗上,发出音符般的清脆响声。朦胧的雾气将整个马尔福庄园笼罩成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西弗勒斯的魔药我当然放心,可是这次你受的伤实在太严重了。”纳西莎金黄色的鬈发柔顺的披泻在肩头,她担忧的反握住丈夫的手,“身上的伤势你可以依靠魔药加快复原的速度,可精神上的呢?精神上怎么办?”长达两个半小时的钻心剜骨——卢修斯还活着那简直是梅林赐予的奇迹。
抿了口热茶,卢修斯揉了揉还在不住刺痛的额角,他的身体还在因为昨天接受的酷刑而轻微刺痛着。“我并没有受什么太大的伤害,主人他对我终究还是有所留情,”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深思,“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至少我在他的盛怒下全身而退了。”
“你这还叫全身而退?!”纳西莎愤怒的低喊,“你是不是要我把班德尔再请来给你汇报一次他对你的最新诊断?”
班德尔•巴肯是马尔福家的家庭医生。这个家族在成为铂金家族的附庸后已经为马尔福服务近七百多年,最是忠诚不过。
“西茜,”卢修斯露出一丝苦笑,“卡米拉•内史密斯你还记得吗?”他问,声音低沉,“她死了。”
纳西莎倒抽了口冷气。
“以卡米拉对他的忠诚,他都能毫不留情的将她丢进蛇窟,我能活着回来,难道还不是幸事?”卢修斯俊美的脸上一片冷漠。
“哦,梅林……”纳西莎双手捂住面孔低声抽噎,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的指缝滴落进厚厚的羊绒地毯里,“卢克,我们封闭马尔福庄园吧,我实在是承受不了失去你和德拉科任何一个。”她倾身拥住自己的丈夫,“你不知道我在那块钟表上看到你生命濒危时有多绝望……”
“西茜……”卢修斯将自己柔弱的妻子拥入怀中,“你知道封闭马尔福庄园是不可能的,”他安抚着不住哭泣的妻子,“我们的儿子还在外面为着他的家族和伴侣而奋斗呢,作为他们的父母,我们总要去做点什么,不是吗?”
纳西莎脸色煞白。她死死咬住下唇,久久无言。
目送着神色憔悴的妻子离开,卢修斯双眼微眯。马尔福家族最擅长在危机中取利。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谁又能知道赶上救世主这班车的马尔福家族能够走得多远呢?如果因为一时的踌躇而导致马尔福家族错失良机,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说到这儿……现在的德拉科和他的伴侣应该还在试炼中吧。修长的指骨节奏十足地轻叩扶手椅。这倒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禁林里处处危机处处希望,相信他们两个不会让他失望。
至于标记……
想起那个人的步步紧逼,卢修斯眉头紧锁,希望那个预言球真的能够让他暂时放宽时限,毕竟……他是绝对不会让那样肮脏的标记落在他的儿子手上——黑魔标记对现在的巫师贵族而言,是耻辱而非荣耀。
禁林的植物因为一场大雨而显得苍翠欲滴生机勃勃。在帐篷里躲了近半个上午的哈利一行陆续钻出——罗恩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抱住一棵大树痛哭流涕——
“差点……就差一点我们就能过摆脱那些可恶的八眼巨蛛分毫不损的将香锦葵给弄到手……”他不停的捶着树干,“梅林那三百年没洗的内裤啊——为什么你要突然下雨……为什么……”
“罗恩……”纳威担忧的上前几步想要去安慰一下这位饱受心灵创伤的室友。
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他们选择在靠近小溪的旁边暂时扎营。在这种电闪雷鸣的环境下躲在树下那绝对是等着被雷劈。也只有小溪边上才有几许空旷的地方能够供他们短暂驻留。
“纳威,别理他,”赫敏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给刚刚奔赴幸福天堂又掉入绝望深渊的小罗尼,继续忙着准备午餐的材料。“毒牙天竺葵的毒液已经彻底损毁了他的大脑,他不正常了。”她极尽挖苦之能事。
要知道罗恩在帐篷里已经嘀咕了一上午,赫敏能忍到现在才发飙,已经算她忍功了得。
纳威噤若寒蝉的缩回安慰罗恩的脚步,乖乖的抱着他的米布米宝坐在布雷司身边看他刨鱼——显然,他们的午餐就会有鱼汤的踪影。
布雷司安抚的冲他笑笑,看向罗恩的眼神充满着毫不掩饰的嘲笑。不过这嘲笑却无前几天的戒备不屑,反倒多了几分善意。经过几天的生死互托,就是再深的隔阂也会有所减轻。更何况罗恩这个人在放下对斯莱特林的偏见后,虽然本性有点大大咧咧,但确实很好相处。
“赫敏!”罗恩气急败坏的喊道。他没想到自己的女朋友会这么不给面子的拆他台。
哈利忍着笑将刚刚用飞来咒召唤过来的枯枝陆续扔进刚刚弄好的火塘。坐在他身边的德拉科已经把几条鱼用树枝戳着在火上均匀的转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铂金贵族本来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但哈利一句充满怀念的‘好久没吃到德拉科烤的鱼’就彻底将他俘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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