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
尽管圣旨尚未正式下达,可五阿哥却是早将自个儿当钦差看了,哪怕昨夜的宿醉未退,头依旧有些昏沉沉地难受着,可精神却是相当之振奋,一大早起来,便咋咋呼呼地指挥着下人们打点行装,愣是从早忙到了天将午,自不免有些困乏了,然,心情却是大好着,只是这等好心情却并未能保持多久,随着门房管事的前来禀事,瞬间便被慌乱所取代了。
“启禀王爷,大阿哥来了,此刻就在门外候着。”
那门房管事不过就是一王府下人而已,尽管也没少听闻自家主子与弘晴素不相善,可却都是道听途说罢了,对内情其实一无所知,自也就很难理解五阿哥为何一听弘晴到来,竟然会如此之失态,但却不敢多嘴去乱问,也就只能是再次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
用不着去猜,五阿哥也能知晓弘晴此来一准是为了河南的案子,从本心来说,五阿哥实在不愿在此际与弘晴有甚瓜葛的,只是一想到弘晴一贯对敌的狠辣手段,饶是五阿哥素来胆子肥,拒见的话语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来,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如何觉得才是了,沉吟了良久之后,最终还是不得不闷着声下令道:“大开中门,本王亲自去迎!”
“喳!”
一听五阿哥有令,那名门房管事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往大门处跑了去,自去张罗迎接之相关事宜不提。
“哟,大哥您来了,小弟有些俗事耽搁了下,迎接来迟,还请大哥多多海涵则个。”
和郡王府的大门前,一身便装的弘晴不动如山地屹立着,虽无言,可身上的肃杀之气却是浓得令人发憷不已,不说和郡王府的下人们不敢靠上前去,便是连仁亲王府的侍卫们也自觉不自觉地紧绷起了心弦,那等无声的压抑实在是太强烈了些,方才刚行出了府门的五阿哥当即便被冲得个眉头狂皱不已,但却不敢在弘晴的面前失了礼数,也就只能是强压着心中的忐忑,疾步抢上了前去,很是恭谦地打了个招呼。
“五弟客气了,为兄不请自来,没打搅了五弟罢?”
对于弘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弘晴其实谈不上有多少的亲情,哪怕都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可彼此间的层次相差太远,往昔便无甚往来,自诚德帝登基后,彼此间更是没少磕磕碰碰,关系一向就不甚好,当然了,不管彼此间的真正关系如何,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应有的礼节那是万万不能少的,弘晴自不可能在此际给五阿哥脸色看,可也没表现得太过亲热,也就只是虚与委蛇地寒暄了一句道。
“大哥这是说哪的话,您能来,小弟处可是蓬荜生辉啊,呵呵,此处多有不便,大哥还请内里叙话可好?”
打搅?那自然是有的,若是可能的话,五阿哥可是巴不得弘晴赶紧走人了事,只是这话心里想想可以,说,那是万万说不得的,这等场合下,五阿哥也只能是干笑了两声,伸手一让,很是客气地邀请弘晴进府内一谈。
“嗯,那好,五弟,请!”
弘晴素来就是个干脆之人,五阿哥既是有请,他自也不会再多啰唣,温和地笑了笑,摆手道了请之后,便由五阿哥陪着一道进了府门,兄弟俩一路闲扯着便进了二门厅堂,自由和郡王府的下人们紧赶着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鱼贯地退下了堂去,偌大的厅堂里只留下兄弟二人单独而坐。
“大哥请用茶。”
五阿哥虽是急着想探明弘晴的来意,可却没胆子直接发问,也就只能是强按着心中的不安,笑呵呵地端起了茶碗,朝着弘晴比划了一下。
“好茶,呵,五弟还真是会享受,这茶比起前些日子皇阿玛赏赐的极品雨前龙井还要更醇上一分,不错,当真不错。”
弘晴并不急,左右人都已至此了,有的是时间来谈正事,却也无须急于一时,但见其笑呵呵地端起了茶碗,浅浅地品了一小口,便即笑着夸了一句道。
“大哥说笑了,此茶正是皇阿玛所赏之物,小弟平日里也不敢多用,就是大哥您来了,小弟这才拿出来献宝的,呵呵,不知大哥您今日来小弟府上,可是有甚要事么?若有须得小弟处,还请直言好了,但消小弟能办得到的,自不会令大哥失望了去。”
五阿哥对弘晴忌惮得很,哪有心情陪弘晴扯那些无甚营养的废话,这一见弘晴不急着说明来意,他可就憋不住了,胡乱地扯了几句之后,便即话锋一转,放出了试探之言。
“嗯,五弟能有这心,为兄甚慰矣,不瞒五弟,为兄此来,还真有须得五弟帮衬处,然,在此之前,为兄处有几件事尚须得五弟给出个解释。”
五阿哥既是转到了正题上,弘晴也自懒得再多废话,随手将茶碗搁在了几子上,面色陡然便是一肃,眼神锐利如刀般地便扫向了五阿哥。
“厄,这……,大哥所言何意,请恕小弟愚钝不明,还请大哥明言则个。”
五阿哥往昔也算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可这会儿被弘晴冷厉的眼神一扫,心里头当即便发了憷,面色不由自主地便是一白,好在城府还算深,并未太多失态,而是强撑着发问了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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