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冲,给我冲上去!”
这冷不丁又被清军的手榴弹给洗劫了一番,赫麦尔尼茨基当场便气得眼冒金星不已,再一看己方骑军阵型已是一派大乱,眼珠子当即便红了起来,也顾不得前方硝烟里爆炸还在持续着,怒吼了一声,率领着手下亲卫便向前狂冲了去,有了他这么一带头,惊魂未定的众哥萨克骑兵们算是有了主心骨,乱纷纷地也跟着再次冲了起来。
“杀贼!”
赫麦尔尼茨基刚率部冲进了硝烟之中,和敏也已是率部杀到了,这一见哥萨克骑兵大队已到,自是没啥客气好说,一摆手中的马刀,嘶吼着便向一马当先的赫麦尔尼茨基杀了过去。
“铛、铛、铛!”
和敏马快,赫麦尔尼茨基同样也不慢,二者对冲之下,皆毫不客气地扬刀狂劈,瞬息间便连对了三刀——哥萨克马刀号称“鹰爪之利刃”,刀呈弧形,无护手,重心靠后,利于劈砍与转折,皆百炼之刀,至于清军的制式马刀大体上与哥萨克马刀相当,唯一的区别就是清军马刀多了个护手,因着加入钨的缘故,在锋利与硬度上,要比哥萨克马刀高出了一筹,尤其是和敏等高级将领的马刀都是名师精炼出来的宝刀,比起赫麦尔尼茨基所用的马刀要强上了老大的一截,双方都是大力士,力量相差无几,全力对了三刀之结果便是赫麦尔尼茨基刀折人伤,好在伤势并不算重,只是被和敏的刀劲之余势划破了肩头,血虽是溅起了老高,却无甚大碍,只是心却是慌了,哪敢再战,怪叫了一声,慌乱地一拧马首,仗着马快,由一众亲兵掩护着便向一旁狂冲了开去。
“冲起来,不要停,杀透敌阵!”
三刀杀退了赫麦尔尼茨基之后,和敏并未去追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没旁的,敌众我寡,此际要紧的是彻底冲乱哥萨克骑兵的冲锋队形,至于赫麦尔尼茨基的首级么,虽是诱人,却不是取之的好时机,再说了,这等混乱之中,就算想追杀,也难以办到,和敏自是不想因小失大,压根儿就没去理会赫麦尔尼茨基的落荒而逃,呐喊着率部便冲进了哥萨克骑兵军阵之中,一场大规模的骑兵对决就在中路与右路的交界处全面爆发了。
“炮兵,给我压上去,全力开火!”
就在哥萨克骑兵与清军两个骑兵旅激战不休之际,俄军右翼指挥官华柴夫斯基可就抓住了战机,也没去管骑兵的突击以及手下两个师步兵的撒腿狂冲,嘶吼着喝令先前撤回了后阵的炮兵部队再次向前压,打算趁乱给清军来上个火力奇袭。
“炮兵,给老子阻断射击,封住后续敌步兵之冲锋!”
骑一师的及时出击,虽是打乱了哥萨克骑兵的冲锋队形,可一时半会却尚难冲进哥萨克骑兵的腰部,对缓解清军正面的压力也就帮助不大,然则张淼却已是顾不得越冲越近的哥萨克骑军了,此无他,两个师的俄军步兵集群已然趁机冲到了两百米的危险警戒线处,一旦清军步兵方阵被哥萨克骑兵攻击到,其步军再一跟上,清军正面可就无法稳住了,一旦打成了混战,就算能胜,那也只是惨胜,损失一准小不到哪去,正因为此,张淼自是不敢掉以轻心,怒吼着便下令炮兵全力封堵后续跟进的俄军步兵,至于俄军骑兵么,他只能寄希望于和敏能及时杀入哥萨克骑兵队形的腰部了的。
“一师、二师继续向前,牵制敌中路,三师跑步前进,攻击敌中、左两路结合部,炮兵上前掩护!”
和敏所部这么一出击,其原先占据的中、右两路结合部也就露出了个不小的空缺,一见及此,高处半山腰的托尔斯基中将立马敏锐地抓住了战机,飞快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旋即便见原本处在出击部队最后方的西伯利亚边防第一军第三师立马开始了转向,也顾不得甚队形不队形的,一窝蜂地便从斜刺里杀了出来,呐喊着向清军中、右两路结合部狂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原本撤到阵后的俄军中路炮兵也推着大炮向前狂奔,准备掩护西伯利亚边防第一军第三师的突破。
“命令:章登高率两个旅上去,堵住中、右路缺口!”
俄军后阵这么一变动,站在高大的移动塔楼上的弘晴立马便警觉了起来,自不敢放任俄军展开突破,一扬手,已是高声下了将令。
“一旅、二旅,跟我来,冲锋!”
章登高,第二军第三师师长,汉军正红旗人,参与过征东瀛之战,与常山成一般,是少数几个既不是十三爷的门下,也不是弘晴亲卫队出身的高级将领,之所以能就任第二军第三师师长之高位,靠的是本身的能力过硬,向以作战勇猛而著称,只是自西征以来,他就不曾打过甚大仗,无论是横扫青海还是荡平南疆,乃至此番大战,第三师一直都是预备队,只能坐看各部扬威八方,心里头早就憋了一把的火,这会儿一听弘晴有令,精神顿时便是一振,大吼了一声,率部便向中、右两路的空缺处狂冲了过去。
“目标,正前方五百米,开炮,开炮!”
俄军炮兵先前被清军欺负得极惨,前后一共损失了八十余门的大炮,而今,终于逮住了个可以发威的空档,手脚自是麻利得很,很快便在己方步兵方队的后头布设完毕,随着其指挥官一声令下,中路俄军的六十与门大炮便开始了疯狂的发射,目标瞄准的便是清军中、右两路的结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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