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总算让那小浑球跌沟里去了,爽,太爽了,哈哈哈……”
朝议顺遂,十爷的心情自是无比的爽利,卜一在八爷府的西花厅里落了座,十爷已是止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内里满是幸灾乐祸的自得之情,这也不奇怪,多少年了,每回遇到跟弘晴交手,总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今儿个好不容易才狠坑了弘晴一回,十爷心中可谓是美得冒泡,不好生宣泄一番更待何时。
“十弟稍安勿躁,此番朝议虽尚算顺遂,后头手尾还多,须得提防那奸诈小儿别出机枢才好。”
九爷的心情同样很好,胖脸上堆满了笑,不过么,倒是没得意忘形,而是摆了摆手,颇见谨慎地提醒了一句道。
“嘿,怕个毬的,那小子既是接了差使,爷几个可就好放开手脚,好生炮制其一回,怎么地也非得扒下那小子一层皮不可!”
十爷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便嚷了一嗓子,一派的踌躇满志之状。
“呵,先生,今儿个朝议……,诸般事情倒是皆如预期,只是那厮如此轻易便领了掌总之差使,个中怕是并不简单,不瞒先生,小王总觉得那厮应是别有图谋,唯不知其意图究竟何在,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十爷就是那么个尿性子,再多啰唣也是白费唇舌,九爷显然不打算去干这等蠢事,笑了笑之后,也就没再搭理十爷,而是朝着端坐在侧的陆纯彦一拱手,先将今儿个的朝议过程详细地复述了一番,而后又恭谨地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嗯,八爷对此可有甚看法么?”
陆纯彦静静地听完了九爷的陈述,但却并未加以置评,而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转而问起了八爷的意见。
“是有些蹊跷,以那厮之精明,纵使骤然遇事,也当不致糊涂到家,主动延揽掌总差使之举,应是别有用心才是,唯不确定者,便是其究竟欲从何处发力。”
八爷的大局观显然比九、十两位爷都要强上一截,一语便点出了弘晴的用心之所在,然则对于弘晴的发力点何在却还是不敢轻易下个断言。
“八爷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仁郡王向来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此番朝议骤然遇袭之下,虽难免有些应对维艰,却断不会坐以待毙,有所反击乃是必然之举,其能着力处,不外户、兵二部也,其中户部有赵申乔之配合,而兵部则有十三爷为内应,皆属可选之方向,就难易而论,实相仿佛,欲明其着力处,确须得好生推演方可。”
陆纯彦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神情淡然地顺着八爷的话语,将后续事态简单地分析了一番,但并未直接给出个明确的判断。
“嗯,先生所言甚是,此确须得好生斟酌一二方好。”
八爷困惑的也正是没法断明弘晴的主攻方向究竟何在,此际听得陆纯彦这般说法,自是深以为然得很。
“嘿,有甚好斟酌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不过就是挖坑埋人罢了,何须费那些无用的脑筋,等着看那混球如何动手再说也不迟。”
八爷、九爷皆皱眉苦思不已,可十爷却是不以为然,摇头晃脑地便扯了一大通。
“十弟休要胡言。”
九爷反复推演了好一阵子,也没能判明弘晴的可能之主攻方向,正自心烦不已间,一听十爷这等厥词,自是老大的不耐,拿眼一横,已是没好气地埋汰了一句道。
“十爷此策倒也不失为应对之妙策,只是稍显被动了些罢了。”
陆纯彦的看法显然与九爷不同,一捋胸前的长须,笑呵呵地嘉许了十爷一番。
“哈,先生也以为可用么?嘿,爷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还是听先生的好了。”
十爷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尽管被陆纯彦嘉许得老脸微红,不过么,倒是没敢多胡搅蛮缠,打了个哈哈之后,便即闭紧了嘴。
“先生,依您看来,弘晴小儿从何动手于我等更为有利些?”
八爷没去理会两位弟弟的闹腾,皱眉苦思了一番之后,心中显然已是有了所得,不过么,却并未直言,而是大有深意地发问了一句道。
“王爷能算到这一层,大事几可定矣!”
八爷这么句问话一出,陆纯彦当即便抚掌大笑了起来。
“嗯?”
“这……”
……
九爷、十爷显然有些跟不上陆纯彦的思维,不由地皆是一愣,满脸狐疑状地便惊咦了一声。
“个中道理其实简单,就三爷以及仁郡王之实力而论,动一部易,全面发动则难,论及户、兵二部,实则难易程度相差无几耳,此无他,户部有四爷在,根基极稳,要想撬动,实非易事,至于兵部么,十四爷不在,而又有十三爷为内应,看似更易些,其实不然,概因十四爷率大军在外,为稳其心之故,错非有重大过失,陛下是断然不会让人轻动了兵部之根基的,正因为此,两部相较之下,难易程度大体相当耳,某料那弘晴小儿此际当也在为该从何处着手而头疼不已,既如此,稍加诱导一番,实不失为上上之策也。”
陆纯彦笑了笑,很是耐心地为九、十两位爷解惑了一番。
“唔,原来如此,那倒是可资利用之处,且不知先生以为该如何诱导于其方好?”
陆纯彦都已将道理说得如此分明了,九爷自不会听不懂,了然之余,心思立马便活泛了起来,这便紧赶着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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