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子华没有说谎,他的确不在乎这四千三百两白银。这点钱根本看不在他的眼里,逢此乱世他仙都派维护一方百姓,每年收取的保护费都是车载斗量。
一行人进入大厅落座,闵子华叫停了朋友们的赌局,与钱青健对坐在赌桌两端,不多时便有人取来了房契地契,闵子华接过来往桌上一拍,道;“骰数比大,钱先生请先。”
钱青健懒得在此处装逼,伸手接过安小慧递来的骰子,道:“若是同样掷出六点豹子,胜负如何论定、”
闵子华心想难道你竟能掷出六点的豹子?光棍道:“我们的规矩是先掷者大。”
老钱一笑道:“好吧,这样你便不用再掷了。”
满厅中人尽皆惊愕,这骰子可不是灌了铅或水银的,谁能保证一掷成功?却见钱青健随手一丢,手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以说是毫无章法技巧,这样的丢掷根本发不出暗劲巧劲,众人不禁哄然一声,意为失望,如此掷法怎能要几得几?
唯有郑芝龙确信钱青健定有手段,不动声色,只细看那骰子在碗中的滚动。
却见那三粒骰子滚来滚去,最后却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依次拨弄一般,懒洋洋地翻身落定,停下来时,皆是六点朝上,至尊豹子!
满厅里鸦雀无声,无人喝彩。只因人们都无法置信这是真的,各个目瞪口呆了。
闵子华哈哈大笑,起身行礼道:“钱先生果然神技无匹,子华甘拜下风!”挥手就将房地契推到了钱青健的身前。
当此局面,他不甘拜下风也不行了,因为规则所在,即便他同样掷出至尊豹子来,也是他输。
钱青健笑道:“承让承让,这宅子我也不好白白接受,他日如果闵师傅有什么困难,当可知会一声,我承诺帮你解决一件事情。”
闵子华双眼顿时放亮,深施一礼道:“钱先生果然高人风范,子华眼前就有……”
“不!”钱青健摆手打断了闵子华的话语,“我知道你要说与金龙帮焦公礼之间的梁子,这事太小……太小,换个大一些的。”
闵子华尚未答话,厅中众人已自骚动,此间徒众大多不识钱青健何许人也,听他如此说法,都觉得他是在胡吹大气。
闵子华的亲哥哥闵子叶死在了焦公礼的手上,而焦公礼手下的金龙帮在南京一带势力庞大,闵子华自问无法对抗这才广招友朋前来助拳,这事能算是小事?
武魂可以感知闵子华的不解,钱青健又道:“闵子叶的死的确算不得小事,但这件事无法通过杀掉焦公礼来解决,所以这件事不论是谁来帮你,都是办不好的。”
闵子华如遭雷击,半晌做声不得,无数念头闪过之后,再鞠一躬道:“钱先生神人神算,莫非我先兄的死因另有隐情?还望先生赐告。”
钱青健点头道;“此事本属天机,我亦不能多言,只说你若是杀了焦公礼,他日被黄木道人知道了,你这仙都派的弟子可就做不成了。”
闵子华益发惶惑。我报我哥哥的仇,师父为何会处罚我?他听得懂钱青健的意思,做不成仙都派的弟子,那最轻也是逐出门强的处罚,甚至是取了性命,不禁追问道:“此话怎讲?”
钱青健淡然道:“若是能讲,我不就讲了?我只能告诉你一个正确的办事顺序,先找到你的师父,后与金龙帮算账。不过我相信,当你找到你师父之后,你就不会再想去找金龙帮算账了。”
“一派胡言!”
“只掷出来一个豹子,就想装神弄鬼么?我兄弟就不信你这个邪!”
“真是笑话,谁不知道闵兄的师父黄木道人已经失踪多年,多半已是仙去了,你却要让闵兄先去找他师父,其心着实可诛!”
大厅人群中三人接连发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绝大多数人都认得这三人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太白三英”,史秉光、史秉文昆仲以及黎刚三人。
听得这三人口出不逊辱及钱青健,郑芝龙勃然大怒,豁然站起就要向这三人发难。闵子华急忙抢近身前拉住了他,说道;“郑岛主息怒,且听兄弟分说。”
虽然这三人说出来的乃是闵子华的心里话,但是闵子华却不欲自己的帮手内讧起来,尤其是郑芝龙这等实力雄厚之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为好。于是转向太白三英诚恳道:“两位史兄和黎兄不可如此说话,这位钱先生乃是郑岛主的师父,真正的世外高人。”
黎刚冷笑道:“郑岛主年逾四旬,这位钱先生怕只是二十出头吧?又如何做得了郑岛主的师父?其中必然有诈。”
郑芝龙闻言更怒,奋力一挣,已脱出闵子华的手,刚要号令手下动手时,却听钱青健说道:“芝龙,稍安勿躁,既然这太白三英这么急着跳出来说话,咱们就让他们说个透彻。”
太白三英闻言均是暗自惊讶,此间并无他人介绍,莫非这瞎子只凭借闵子华口中的“史兄”和“黎兄”便能断定自己三人的身份?
却听钱青健又道:“姓史的两兄弟不妨说一说那铁背金鳌焦公礼如何找到陕西太白山庄托付你们的事情。”
厅中众人闻言皆惊,均想这史氏昆仲不是来帮闵子华对付焦公礼的么?怎么焦公礼还会去太白山庄找他们兄弟?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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