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过去,闭着眼睛不再睁开已经成为了钱青健的习惯。
半年之后,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见身体周围十丈方圆的情景了,而且,在这个范围内,比起用眼睛来看更加优越的是,他的武魂可以同时“看”到前后左右上下各个方向的景物!即所谓的360°无死角无盲区。
虽然这点成就距离第一级武魂圆满还差了太多——圆满的第一级武魂,可以“看”尽整个海底城——但是他依然满怀喜悦。
有进步就好!
令他喜悦的不仅是武魂的提高,相应的,河洛神功的内力也在提高,这内力是他生生重新练出来的,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地存储于丹田之中,与早先贮存于体内诸穴的北冥真气毫无关联。
对此时的他来说,闲着一个丹田,就好像是产品供不应求的工厂闲置着一条产能巨大的生产线一样,有着暴殄天物的可惜。能够将丹田利用起来,正是盘活未来之道,何况他的未来全部押在了《河洛神功》之上。
虽然这内力也还不如他三百年的北冥真气雄浑深厚,但比之从前的那个丧门斧钱青健已经强的太多了,甚至超过了丘处机、马钰之流的巅峰期。
毕竟,河洛神功的起点太高了,稍稍练练就不是普通的江湖把式可比,即使全真心法是王重阳一生凝练的精髓,比起河洛神功来也是差了不少档次。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能够抵御金字塔外面海水的压力的,但是考虑到武魂的“视力”范围还不够广,一身武功也还未臻成熟,所以他决定在这海底城继续修炼下去。若是贸然离开这里,万一遇上什么事情把握性还是不够。
由于无法准确地计算仙界和地球的时间速率比,因此他无法预计下一次《长春功》的轮回何时到来,索性在这海底等到下一次轮回,有鱼类的生血可以服用,又没有其它干扰,这岂不是正好么?
抱着这个想法,他每个白天会游出金字塔,像一条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在海底城的街道之间逡巡,只为了深入锻炼武魂。晚上则是回到金字塔内,一边睡觉一边练他的河洛神功,不论寝食行动均可不间断修炼,这正是河洛神功的优越性之一。
为了游动时定期的换气,他选择了几座与自己住所相同的金字塔,还有一些室内保有空气的建筑,找来有孔洞的长珊瑚做成导气管插在三角形的洞口中,以保证随时换气的需要。
这一天,他正在城内游着,忽然听到了一声海豚音,这海豚音不是俄罗斯歌手VITAS唱的歌,而是正宗的海豚在歌唱。
海豚音不断响起,在水中传播过来很是悦耳,他知道海豚是一种极为友善的海洋动物,心念一动,便寻着海豚音的方向游了过去。
只一会儿,武魂就“看见”了一群海豚正在集体潜水,而它们的“歌唱”正是它们互相之间的交流,只是每只海豚的“歌唱”有着许多区别,就像人和人之间的对答,字句不同且各有含义。
海豚看见他游过来并不惊惶,反而围着他一起游了起来,他觉得这或许是因为他的潜泳泳姿与海豚较为接近吧,又或者说海豚们是喜欢交朋友的。
海豚们在潜泳的同时,总是不停地“唱歌”,钱青健知道这是它们在用超声波来探知四周的景物,久在海洋漂泊的他对海豚的了解也是颇深,远超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位海洋学家。
他更知道海豚们有一个特别强大的本领,那就是相隔甚远的两条海豚之间,其中甲海豚若是发出歌声,乙海豚的大脑中立即能够出现甲海豚身边的景象,这甚至超越了现代人类使用无线通讯视频对话的效果,而且比人类的高科技更加简洁,更加直接,更加准确。
于是他试着学习海豚们的“歌唱”,试图分辩它们不同的语声,找出其中的规律,甚至期待能够破译它们远程“视频”的密码,他毫无恶意的开始了这项研究,他觉得既然河图洛书的蝌蚪文都被他破译了,说不定海豚音也能破译出来。
强大的记忆能力和入耳不忘的天赋起到了作用,仅仅是从海底城的一端游到了另一端,他发现,他竟然已经听懂了几句“海豚话”。
一只海豚在问同伴:“我们要和他一起多久?”
另一只海豚道:“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他。”
又一只海豚说道:“我感觉他就是我们的朋友,好像从前就是。”
……
“我当然是你们的朋友,我在这地方寂寞了好久了,我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我希望你们能多陪伴我一些日子。”钱老魔用武魂控制着河洛神功内力,再用定向传音入密的方法发出了模拟海豚音!
“天哪!他竟然会说我们的话!”
“是啊,这太神奇了。”
“看,我就说了嘛,他一直就是我们的朋友。”
“不,我觉得他或许是我们的同类!”
海豚们顿时欢呼起来,整个海底城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处处都响彻着海豚的歌唱。
下一刻,几乎所有的海豚都冲着钱青健发出了海豚音,这次它们的内容完全一致:“我们爱你!”
这声音汇聚在一起,竟然透过钱青健的耳鼓,浸润到了他的识海,而他顿时觉得识海里舒服至极,似乎这声波的抚慰比三姐的仙法还要对症,恰恰可以治疗心剑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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