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风云变换,转眼间数十年匆匆而过。
虽然青山不改,绿水常在。但是世上的人们已经是新人替换了旧人,纵有无数英雄豪杰,也都被岁月磨灭在沧海桑田之中。
朝堂之上,大明之正德皇帝朱厚燳已于二十年前驾崩,据说由于曾经受到某位强势人物的警告,不许他祸害美女,此君后半生竟然未敢与皇后嫔妃同床,导致未有子嗣育出,朱元璋的嫡传血脉自此而终,由朱家旁支子弟朱厚熜继位,是为嘉靖皇帝。
朝堂上皇帝更替,而江湖还是那个江湖,武林也还是那个武林,只不过引领风骚者逐代更换名字。
在这个时代里崛起的武林人物,叫做谢烟客,以一手“弹指神通”名震大江南北,虽然尚有雪山派的掌门白自在与之齐名,不知两人高下谁属,但既然两人未曾交手,且雪山派远在西域,中原武林便以谢烟客名头最为响亮。
眼下谢烟客正在自己的老窝——鄱阳湖畔庐山的摩天崖崖顶山洞中喝酒。
与他相伴的,尚有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这少年生得颇为粗壮,个子也比谢烟客高出一头,一副眉清目秀的面孔,只是神色间带了几分憨态,看上去就有些木讷。
少年寡言少语,却烹饪的一手好野味,只一碗碗地给谢烟客端将上来,没烧完最后一味獐子,他是不会上桌吃饭的。
谢烟客吃的酣畅,酒水便渐渐放了量,默默地喝到兴起,回想起这一生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百余次战斗,一个一生也不曾解开的疑团再次浮上心头,忍不住就想跟这少年唠叨唠叨。
“狗杂种,过来,陪伯伯我说说话。”
“哦,谢伯伯,这獐肉羹就快好了,我这就来。”
“唉……”谢烟客长叹一声,便不再催促,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这一生也不知到底走了什么运字,与人动手不下百次,却没有一次落败,到头来回想,总觉得不对劲,那藏边大雪山的青教高手杨帆明明武功高出我甚多,我的弹指神通根本就弹不着他的血刀,可是他莫名其妙地就呆傻了那么一瞬,唉……赢得莫名其妙啊!”
说到此处,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惬意地咂吧咂吧嘴,又道:“再说我刚刚把你从开封领回来时,那位送给你泥人的大悲老人,我和他在北邙山交手三百余合不分胜负,然而他却始终不曾动用内力与我相斗,我这才侥幸凭借控鹤功胜了一招,初时我以为他擅长外功,无甚内力,可是这些年过来,你练他留给你的泥人也练出一些门道来了,若是那大悲老人当初有你这些内力,也不至于只用外门功夫与我相抗,当不至于输在我的内力之下,可是……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少年端了獐子肉上来,“谢伯伯,你吃肉。”说了这句之后,就笔直地坐在谢烟客的对面,也不动碗筷,果然一副倾听者的模样,状极真诚。
谢烟客正说得连贯,也不去动那獐肉羹,再道:“还有好几个厉害人物,刚刚踏入江湖便创下了极为响亮的名号,有的就扬言要来咱们这摩天崖向我挑战,可是我左等右等,却等不来人,反过头去找时,却发现这些人都已经失踪了,难不成是被侠客岛给拘了去不成?真是奇怪啊!”
少年道:“伯伯,我听不懂这些,那獐子肉莫要凉了,凉了便会发腥,你还是趁热吃一些吧。”
谢烟客乜斜着眼睛看了少年一眼,点了点头,心想:“可惜了,早知道这少年不会给我带来祸患,我又何必如此设计坑杀他?唉,一切都已经晚了,救也没法救了,这狗杂种若是死了,谁来给我做这些可口的菜肴?”
他一边想一边去吃那獐子肉,不知怎地,心中便有了一些酸楚。
少年不知谢烟客一番心思,默默地去灶台盛了两碗米,将其中一碗摆在了谢烟客的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一碗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少年正是石破天,自从被谢烟客于汴梁城也就是开封府带回到庐山的摩天崖,已经六年有余了,而且当初谢烟客为了让他“自杀”,故意教给他错练炎炎功,此时距离走火入魔已是旦夕之间。
而此时对这一生所向无敌感到困惑的谢烟客,自然不知道之所以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胜利,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协助他创出无敌的名头。
当然,若是此刻有人告诉谢烟客这个事实,谢烟客也是不会相信的,什么?你说有人比我谢烟客武功高,我是相信的,因为侠客岛那批人很可能就比我的武功高,但是你若说有人在暗中控制了我的对手让他们无法取胜,我却没能发现这个人的存在,这个怎么可能?
这种事莫说谢烟客不相信,就是换做别人,只要是稍微懂一些武功的人,就不会相信。因为若想不露身形就控制杨帆、大悲老人这等高手,且令其没有还手之力,这世间是不可能有人做到的。
通常来说,这个判断就是正确的,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这个时代里的人们无法知道,这世间尚有一个人不能以常理度之,那个人就是曾经以一身通天彻地鬼神皆惊的武功横扫天下的武林至尊,钱青健。
就在此刻,在谢烟客发出感慨的同时,钱青健也在摩天崖下喝着小酒,吃着岳灵珊给他烹制的肉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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