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没有猜错,这俩孩子正是未来的丁不三和丁不四。
只因这俩孩子从小未能读书写字,他们的名字虽是江南四友的丹青生取的,但是这兄弟俩打小不曾读书识字,既不认识也不会写这“磊”和“燚”两个字,因此长大以后,老大索性给自己改名叫做丁不三,老二改名叫做丁不四,自是因为痛恨这摞在一起的三个“石”与四个“火”。
钱青健吩咐桑三娘拿了一包金银送给了丁坚的遗孀,任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去,另寻他乡安居,看着这妇人和两个孩子的背影,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
既然想不出来,又不能在牛家村逗留太久,他就大手一挥,兵发黑木崖。
从浙江到河北,路上非止一日。
早有鲍大楚按照钱青健的吩咐召集至尊门下前来效命,因此一路之上每逢较大的城府县镇,都已汇聚了甘愿追随武林至尊的江湖人士,待到钱至尊车马驾到,便即跟随在后摇旗而行。
到达河北定州府猩猩滩时,钱至尊的麾下已经聚集了五万江湖草莽,声势之浩大,远超沿途各地的驻军。
更有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的探子飞报北京,紫禁城中的朱厚燳和刘瑾都已经惶惶然不可终日,这钱老魔莫不是要假道伐虢不成?连忙调集了四十万边军星夜兼程赶回京城,以备万一。
钱青健当然没有去夺朱家皇位的意思,他带人擦着京师城池而过,所有人马均不曾入内半步。
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
这一路原本应有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但如今东方不败手下要么死去,要么背叛,早已分崩离析,以致于天险无人把守,钱至尊等人不费半点刀兵便可长驱直入。
经过三处山道,前面又出现一处水滩,早有通晓黑木崖途径的至尊门下潜水过去,从对岸寻了三艘小船摇了过来,钱至尊眉头一皱,道:“这三艘船如何渡得千军万马?贾布……”
“属下在!”
“搭桥!”
“是,搭桥!”
早在至尊门成立之时,钱青健就恢复了手下五行旗的编制,逢山开道是锐金旗的工作,遇水搭桥则是巨木旗上阵。
不多时,半是人肩半是木板的浮桥搭成,一行人弃了车马,过桥一路上山,只觉道路益发陡峭,山道的一旁就是万丈深谷中,地势险恶异常,确为易守难攻之地,真难为当初范遥能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这险隘程度已经超过了昆仑光明顶了。
翻过了一座山头,黑木崖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一座孤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半空中云雾缭绕,看不见峰顶的形状。
来到黑木崖山脚,更觉此峰高不可攀,尤其山壁光滑无棱,且垂直上下,根本无法攀援。
任盈盈担忧道:“此峰向来都是以锁链吊篮作为上下,强攻根本不可能,若是那东方不败据守山顶,我们人手再多也是没用。”
未等钱至尊说话,任我行献策道:“也不知我们路上造了偌大的声势,黑木崖上是否知晓,不然我倒是可以扮成被押解归来的模样蒙混上去……”
钱青健一摆手,呵呵笑道:“哪有那么麻烦?登上月亮本至尊暂时还做不到,可是这小山岂能挡得住我的步履?你们且看好了。”
众人尽皆震惊,难道说钱至尊还有排山倒海的本领不成?一掌拍出去能把这座山给平了?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却见钱青健的身体已经冉冉升起,有如神仙腾云驾雾一般,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四丈以上。
就在人们膜拜之时,钱青健的足尖往山壁上轻轻一踢,这一踢之力玄妙非常,浑厚的内力作用在峭壁之上,将反作用力抵消了地球引力,身体再次向上升起三丈。
这种由全真教“金雁功”演变而来的上天梯的功夫,就是四十岁的郭靖都能运用纯熟,何况是今天的钱老魔?这简直就是小儿科。
“神仙啊!”
“门主神功盖世,威震寰宇……”
众多彩声和惊叹声中,钱青健又踢了几下峭壁,便已消失在山腰的岚雾之中。
只片刻,有银铃声从高而下的响将下来,十分迅速,一只硕大的竹篓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任我行喜笑颜开,一挑大拇指道:“得手了!门主当真厉害。”
那竹篓落在地面,任我行等人迅即围了过去,只见竹篓底部铺着一截紫色的衣布,似是从某人身上撕下,向问天、鲍大楚等人均知此为杨莲亭手下的紫依少年服饰,也不以为意,那紫布上却又有发黑的字迹,写道:“你们上来吧。”
任盈盈认得是钱青健的手笔,说道:“咱们快上去,莫让他分心拉我们,着了东方不败的道。”说罢她已经当先进入。
任盈盈这一进去,别人可就不敢奋勇了,怎么?跟门主妇人挤在一个大竹篓里很舒服么?那妥妥是找死的节奏,只怕上得崖顶立马就会被门主给扔下来。
宁中则和岳灵珊却不必避嫌,母女两人生怕任大小姐一个人上去会令钱青健照顾不过来,难免有所闪失,便也钻了进去。
任盈盈虽然没经历过现代的电梯,她也知道超载的危害。看见一篓三人已经满载,立即摇了摇绳索,银铃哗楞楞响过,竹篓立时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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