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的!“陈灭林抱着双臂发号施令,他看出钱青健已是强弩之末,心中颇觉惊奇,这种手托大缸飞临假山顶的牛人,似乎不至如此不济。因此他也不急于上前,就站在二十步外,打算好好研磨一下钱青健的武功路数。
钱青健却不肯跟这些金兵们同归于尽,这不够本啊!他抢下一柄单刀,舞出一团刀光,周边立时血肉横飞。眼见店铺门口又被一群叫花子堵上了,知道再想杀莫有敌已经不太可能,他索性往陈灭林的方向杀去。
打不过陈灭林又怎么了?换他一条胳膊也是赚的!
在城门方向墙根的阴影中,全真诸子也在远远地察看钱青健的举动,在他们发现钱青健与金兵厮杀在一起时,都是深觉惶惑。
刘处玄第一个疑惑道:“他怎么跟金兵打起来了?”
谭处端也道:“这不是打,这是拼命!”
孙不二冷哼道:“狗咬狗,一嘴毛!”
李志常看着不忍,道:“金兵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各位师叔,我们是否应该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郝大通摇头道:“看这金兵的数量,我们上去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得还得把命搭上,不若趁此机会去烧了金兵的粮草!”
南阳地处战略要点,乃是兵家必争之所在。
时值兴定七年,金国朝纲紊乱,朝政腐败,经济崩溃,国库亏空。举国无力与兵势愈胜之蒙古抗衡,却寄希望于南掠赵宋,企图以南宋之财富充实国库军资。因此发动了长达七年的南掠战争,至今已是第七个年头。
而今蒙古大汗铁木真率兵西征,却委任征金大元帅木华黎经略中原,此时木华黎率托雷等部众携重兵包围了中都北京,金国都城已然危如累卵,金宣宗于病榻之中迁都南京汴梁,同时下旨,令军队不惜一切代价突破南宋防线,以期占据宋朝国土,至川蜀险地躲避蒙古的兵峰。
因此在金宋边境地带,双方都在增兵。在南阳至襄阳之间,金国于新野、邓州两处均屯有重兵,而南阳则是新野、邓州的大本营以及粮仓。
如果此时南阳粮仓被烧,那么金国长达七年的南伐就可以宣告彻底失败了。此时郝大通等人已经探查清楚,这城内总计五千兵马,皆是镇守粮仓的,而眼下城中打乱,兵力离开粮仓上街,正是放火的时机。
不说全真诸子率弟子去烧粮仓。只说钱青健,一番斩杀之后,钱青健杀到了陈灭林的近处,大喝:“陈灭林,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
陈灭林怪笑一声,双臂作势,浑身骨节爆响连珠,而后他喝退了众兵士,跃至钱青健身前,准备让兵士们看看,他是如何擒下这势若疯虎的敌人的——这正是他立威的好时机。
钱青健并不会刀法,他使的只是师门传下的丧门斧招数,这招数用之于金兵如同砍瓜切菜,但若用之于陈灭林,就显得太过简单幼稚了。他连续四刀分由四个方向剁了下去,却听得“噹噹噹噹”四声连响,这四刀均被陈灭林徒手格挡开来。
什么?这还是人手么?居然能够硬磕刀刃?不仅钱青健心中震骇,就是旁观金兵都看傻了眼,这头陀太厉害了!
钱青健尚且不知,这还是陈灭林不想取他性命,想要留着他榨取内功心法,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陈灭林存心要在众人面前显示他的铁手铜臂,否则只在钱青健第一刀时,陈灭林只需对攻过来,钱青健不死也得重伤。
钱青健稍一犹豫,第五刀挥出之时,已被陈灭林抓住了刀背,他更不犹豫,进步推出左掌,拍向陈灭林胸腹,却不料再次被陈灭林捉住了腕骨,那感觉如同陷入了铁钳之中。
完了,此生已然到了尽头,钱青健心中一阵黯然,顷刻之间万念俱灰。什么卓越武功,什么绝世美女,什么正义邪恶,这些都已经成为了浮云,陈灭林的一张瘦脸近在眼前,这张脸模糊着一丝不屑的笑容,一对招风耳与这张瘦脸极不相称。
不行,临死前总得捞点什么,钱青健下意识地就向右边的招风耳咬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响彻夜空,有如深夜枭啼,陈灭林无论如何也没料到钱青健会来这么一口!他西域金刚门的功夫再如何强横,却也无法练出一双铁耳朵,不过就算他的耳朵是铁的又如何?这般厚度和强度的铁皮,怕也是禁不住钱青健的绝命一咬。一只耳朵竟被钱青健咬了下来。
话说,就是未来的独臂神雕侠杨过,独创的《黯然销魂掌》第九招“倒行逆施”之三十七般变化中有这么一式咬人的变化,那也是需要头下脚上倒立方能使出的。
钱青健将嘴里的耳朵合着鲜血吐在了陈灭林的脸上,哈哈大笑,无比畅快,只觉此时死了也够本了。
陈灭林剧痛之下,又被喷了一脸血水,顾不得继续催力捏碎钱青健的腕骨,而是推出一掌,正中钱青健的胸口,把钱青健打得倒飞了出去。
钱青健倒飞了近十步距离,砸倒了两名观战的金兵,他自己却顺势站稳,而陈灭林那一掌又排在了胸口的十几锞大银之上,虽然撞击的胸肌胸骨一阵剧痛,却也并未受到什么内伤。
奶奶个熊的,拼不过陈灭林,先拼掉孙不二再说,他转过身来,两拳砸倒两名金兵,又使了个旋风腿,踢倒了四个,冲着记忆中全真教躲避的位置杀了过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