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网住的两人,众人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找了一夜终于是找到了。
“这是我们下在后山抓狼的套子,你俩咋装进去了?”赛貂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李大本事吓了一跳。他低头看着赛貂蝉,嘴上还不认输:“快放老子下来!”
“你是谁老子?就会耍嘴皮子上的功夫。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你们还要跑!”赛貂蝉似笑非笑地说。
“老子还是黄花大小伙子,不能便宜了你这母夜叉!”李大本事一急,张口胡诌。
“呸!谁说要嫁给你了!姑奶奶这朵鲜花还能便宜了你这驴粪蛋儿!”赛貂蝉杏眼圆睁,脸涨得通红。
“不便宜更好!你放我下来,咱各走各的路!”
“想得美!”赛貂蝉四下看看,捡起石块掂了掂,扬手朝李大本事扔过去,打得他嗷嗷直叫:“来人啊!救命啊!谋杀抗日英雄了!是个中国人就看不过眼啊!”
“还要贫嘴!”赛貂蝉又气又好笑,抽出蛇形匕首,大声说,“把他放下来,我切了他舌头!”
她说着往前迈了两步,一没留神,也踩到了机关。
两个手下一起惊呼:“二当家小心!”话说得晚了,一个网套凌空弹起,赛貂蝉也被包成了粽子,吊在半空中,蛇形匕首掉在地上。
李大本事的网兜和赛貂蝉的网兜来回晃悠,不断地碰撞在一起。
赛貂蝉拼命把李大本事往外推:“别碰我!黄花大小伙子,躲远点!”
李大本事没头没脑地拿脚乱瞪:“谁碰你了!你躲开点!”
两个汉子仰着头痴痴发笑,都不知道该不该解开机关。
树枝承受不了他俩没命地折腾,慢慢断裂,两人几乎同时从空中摔下来。李大本事先着地,还没喊出来,赛貂蝉已经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哎呦!骨头都快让你砸断了!”李大本事疼得呲牙咧嘴。
赛貂蝉胡乱撕扯着网套,挣扎着想起来:“别碰我!”
李大本事嘴上绝不输人,也吆喝着:“谁碰你了!赶紧下来!”
网绳缠在一起,两人无法分开。
赛豹子带着众手下溜达过来,一见这情景哈哈大笑:“一个嘴上说着不嫁,一个嘴上说着不娶,怎么还没拜天地就洞房了呢?”
赛貂蝉羞得面若桃花,一眼看见自己的匕首,捡起来几下割断网绳。跳起来朝奔向赛豹子,嗔怒道:“我也切了你个没长短的舌头!”
地瓜在网兜里扒着网眼大喊:“哎!也来个人管管我啊!”
几个喽啰把他也放下来,押着回了山寨。
当晚,山寨里喇叭声声,鼓乐阵阵,一片欢庆景象。
大殿内外的武器架子全不见了,十几张长条桌子铺着红布,摆满了美酒佳肴,就等着开席。
赛豹子换了身长袍马褂,得意洋洋地坐在正中的座椅上,朗声说:“迎新娘子、新郎官!”
喽啰们齐声鼓掌吆喝。
大殿正门大开,赛貂蝉一身新娘子打扮,缓步走进大殿,唯一怪异的是她手里还牵着根绳子,绳子一头拴着五花大绑的李大本事。他穿着新郎官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跟进来,一脸苦相,颇为滑稽。
赛貂蝉奉着李大本事并排站在大厅中央,面朝神台。
扮关公的红脸汉子一身大褂长袍,出列高喊:“一拜天地!”
李大本事嘟囔着:“从来抢亲只有抢娘们儿,哪有抢爷们儿的……”
话没说完,赛貂蝉冲着他的膝盖窝踹了一下,李大本事噗通跪下。
两个喽啰上来不由分说,按着李大本事脑袋就拜。
“二拜高堂!”
众人的哄笑压过了李大本事的嚎叫,喽啰再次把李大本事的头给摁下去。
赛豹子笑着摆摆手:“罢了罢了。”
“夫妻对拜!”
李大本事使劲儿梗着脖子硬是不拜,赛貂蝉一把扯下盖头说:“只有你拜姑奶奶的份儿,还要姑奶奶来拜你?拜!”按着李大本事的脑袋,使劲摁了下去。
大厅里爆发出一阵哄笑,众人紛纷落座,推杯换盏,吃喝得不有乐乎。
“猪人戒”端着酒碗,摇播晃晃走到李大本事眼前说:“驸马爷!敬你一个!那天可是咱把你背回来的!”
赛貂蝉杏眼圆瞪:“敬他干什么?过来敬我!”
“豬八戒”哈哈大笑,撇下一脸苦相的李大本事,跟赛貂蝉一而尽。
赛豹子走过来伏在赛貂蝉耳边低声道:“妹子!悠着点儿喝!我在洞房里放了壶喜酒,你俩喝下去,保证生米成熟饭,从此做个欢喜夫妻!”
赛貂蝉脸腾地红了,狠狠给了哥哥一肘子。
月朗星稀,大殿里杯盘行酒声不绝于耳。
赛貂蝉的屋子被重新布了一番,各色结婚的物件拥挤的摆了半个屋子,显出夸张的喜庆劲儿,李大本事早早地被扔在婚床上,依旧被绑得结结实实。
桌子上,点着几只粗大的喜烛,一只小巧的酒壶摆在正中。
折腾到半夜,赛貂蝉才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洞房。
“咣当”一声推门,赛貂蝉晕晕乎乎地闯了进来,反手一把将门关上。她靠在门上,面若桃花地望着李大本事,眼里满是春色。她歪歪斜斜地向婚床走来,忽然一个踉跄,扶住桌子总算没有摔倒。
李大本事声音里满是惊恐:“你干什么?”
一帮喽啰聚在窗户下听房,拼命搭着嘴不让自己乐出来。
赛貂蝉走过来,像个男人似的,用手指勾起李大本事的下巴,左端详,接着她笑了起来:“姑奶奶有多少人惦记啊!便宜了你,还敢摆着这副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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