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英国特使沃特森一行抵到了上海码头,英国驻上海的总领事罗伯特为特使一行准备了一场浩大的欢迎晚宴。中国方面也有高官到会,继港口码头上的仪式性会晤后,再对特使夫妇接下的中国之行表示由衷的祝福。
很多人都应该料到了,就在沃特森一行在上海登陆的时候,与他们一同从欧洲返回几位中国使团成员,已经将很多之前中国政府没能掌握的情报汇报给了南京。
“陛下,英国现在的局势非常糟糕。他们与法国、西班牙的矛盾十分尖锐,而北欧和东欧各国对于他们的海上霸权也明确的表示反对。”
“俄罗斯、瑞典、丹麦、荷兰,即将开始的战争里,这些国家很可能都会站在英国人的对面。”
欧洲现在正在爆发的新一轮争斗,只需要一个火星。这场争斗的中心还是英国人和法国人。普鲁士和奥地利两个强国保持了中立,因为他们的利益都在陆地上,而不是海洋。意大利则完全没有被重视的价值。
陈鸣有些失望,因为从随船返回的使团成员口中他没有听到萨拉托加大捷的消息。这个他记忆中的北美战争的转折点,现在他竟然不能确定它到底发生过没有。究竟是这个时空被他的翅膀蝴蝶了一下,历史长河在某个节点流入了另一个不同的岔口,还是萨拉托加大捷依旧发生了,但它还没有传到欧洲??
这些人还向陈鸣报告了使团一路西去的过程,印度人、奥斯曼人、荷兰人、葡萄牙人、法国人和英国人。
普鲁士人对于中国使团有点不冷不热,还没有维也纳的热度高,圣彼得堡则在这几个人随船离开欧洲的时候还是在拒绝与使团的会谈。
中国的实力虽然强大,可在西方世界却是一个一手拎着刀,一手持着橄榄枝的闯入者。目的是要分吃欧洲人的蛋糕。
西方世界对中国暗中持有警惕的不仅仅是海权强国,还包括着一些陆权国家。
“说说法国人吧?富兰克林承天二年就到了巴黎,这一两年的时间他不会闲着吧?”陈鸣有些头疼的捏着眉心,高彦明带着船队从中国出发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现在果然如此。
美好的希望破灭了!
中国虽然强大,可现在的科技,半个地球的间隔实在太遥远了。这让中国手头的刀子的威慑力变得大大降低。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抖了二三百年的白人,明显不愿意看到一个突然冒出的中国跃居到他们的头顶上。
大半个地球都被他们‘发现’,他们在美洲撷取了无数财富和利益,中国虽然强大,远东却只是世界一隅,对比白人世界来小的太多太多了。如此的低头服输,那怎么可能呢?
白人至上,天、朝上国……
这种从人心深处发出的‘自傲’,就是东西方世界未来交往交流的最大阻碍。
法国虽然是宫廷民间对于中国文化最友好和热情度最高的国家,但是从国家的利益出发以及高层的政治头脑上,他们远没有这时候的伦敦更符合中国的利益。
这就是国家间的交往。
“富兰克林在欧洲大陆拥有着很崇高的声望,良好的个人形象和七十岁高领,身患重病依旧远渡大西洋来到法国,这很符合法国人对于英雄的定义。他在法国很受法国社会各阶层的欢迎,有些富有的法国家族甚至流行以他的画像装饰画廊。
不管是在马赛还是在巴黎,富兰克林都在小心翼翼地筹措资金、安排装卸武器的船只,同时巧妙地处理被法国武装民船扣押的货运船。
他与法国不少的皿煮思想家是好朋友,反对王权和贵族,同时又不排斥有可能帮助北美独立的法国贵族和王室成员……”
“富兰克林的出现,对于法国国内高涨的反应情绪就好比是鱼和水的结合。”
“法国很有可能现在已经宣布承认美利坚……”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会参入战争,我个人意见是不超过今年。”
几个人都下去后,陈鸣有些叹息的感叹了一下。时间没有把握好啊,英国人从欧洲出发的时候竟然没有获得北美秋季的战情,现在陈鸣都不知道‘萨拉托加大捷’是否还存在,这会给中英之间的谈判造成很大的影响。让‘没有遭受重击’的英国人的底气更足了,让中国的底气变得不住了。
都怪这乱扇翅膀的蝴蝶吗?
三天后,陈鸣在皇宫里接待了到访的沃特森一行。
按照中国的礼仪,特使来见陈鸣,夫人去内宫拜见皇后,前者内阁重臣都悉数到场,后者皇后宫妃还有几个勋贵重臣的夫人,全被沃特森夫人胸前的那一对宏伟凶器和大面的抹白震撼了。
完全大吃了一惊,整个皇宫都为之说不出话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来说,这太大胆了。
但对比陈鸣与沃特森的会面,内宫的这点小色彩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趣事。乾清宫才是真正的主场。
依照之前西洋使臣拜见陈鸣的规矩,单膝下跪礼,这也是英国人拜见英王时的礼节。
虽然很多大臣都说这样有失天朝体面,但双膝下跪行三跪九叩之礼,对于欧洲人来说也的确有辱自尊。说到底,两边还是没有真正的大战一场。战争上没有分出一个高下来,那就别指望一个大国对另一个大国俯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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