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顾小九疲惫地闭上眼睛:“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论曾经有多喜欢,那份单纯的感情都已经回不来了,那就这样过去吧,至于陆涫澜,既然他都算计好了,那就成全他,我会如他意,乖乖解除婚约的。”
可事实上,一切并没有按照顾小九所想的那样发展。
陆涫澜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提出近期完婚,看来他在想什么真不是别人随便随便猜透的,包括自以为猜中的顾小九。
叫她惊讶的是,家里还来了一位来自京城且身份显赫的客人。
更叫难以置信的是,这位客人不仅是老爷子的老战友,还姓安。
他姓安。
安尔弥那天生气之下离开开车狂飙一阵后,居然鬼使神差地找到一家武馆,将武馆挑了遍之后干了一瓶白的醉死在街头。
而这货不愧是妖孽,在醉成那样之后还不忘掏出手机给安老头打电话,至于他究竟说了什么醒来后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被路人送去了医院。
本来深受打击的他,居然在医院里碰到了上次被他揍到住院的秦睿正在一个女人殷勤的帮助下办理出院手续。
他想了想觉得不对,情侣或夫妻之间吵架是很正常的,如果他现在住院秦睿却跑去缠着她怎么办?再说那丫头心底本来就不坚定,可别还没到手的老婆就这么飞了。
可一想想那丫头那么无情,他又觉得心中冰凉,从来无往不利的他在她身上感到深深的挫败。
他明白,除了一份真情,其它不论身家长相对顾小九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所以他以往的优势在她身上根本没半点作用,而他过去的不良记录还让明显是她黑名单里的人,也难怪她对他从来都不假以辞色。
他有些颓丧的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还是骨折的。
叫他放弃他有不甘,他自己明白,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多么不容易,他本来以为他可能终其一生都找不到那个人,现在他好不容易遇到了,怎么能不珍惜,怎么能放过?
心痛生气之余的安尔弥琢磨着现在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如果被秦睿趁虚而入可就糟了,得赶紧回去将秦睿给阴了,实在不行就再揍一顿让他继续住院。
对了,刚刚那女的……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至于陆涫澜,就交给老头子摆平了。
脑中思考着,身体已经力行地掀开被子,一瘸一拐地离开医院。
昨天晚上喝醉之后可能被被挑的那武馆的人报复了,竟然敢对着他俊脸挥拳,他回头会让他们知道老虎头上拔胡须会是什么结果。
他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嘶了一声。
要是被安家一家子看到他这副样子恐怕得笑三天三夜。
这几天H市的各大媒体全都在报道古月的事,现在连同顾小九也被卷进其中,成为话题人物,更有资深八卦人士挖掘出猛料,JONSE的前主设计师之一顾小九居然H市第一望族顾家幺女!更是前段时间H市新闻报纸上所有报道的与国外某太子订婚的神秘新娘!
JONSE内部员工无不震惊,连古月和常璃也是神色复杂地看着电视上的报道,久久不语。
难怪顾小九任何时候都能从容不迫,连古月几次陷害都不慌不忙冷静沉着应对,因为古月输不起,顾小九输得起。
古月赌的是他所有的所有全部的全部,而顾小九如果输了,对于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某位伟人说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这个绝对的实力,也包括了对手的家世。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古月知己却不知彼,难怪输的惨淡。
曾经还抱着念头想将来跟顾小九再争的古月,此刻连争的心思都提不起来了。
他们根本不是同一起跑线上的人。
当他以为能够的着时,他嫉妒她,现在发现他的那些嫉妒显得那么可笑。
他那她当对手,他对于她却什么都不是。
“我没看错吧?小九……小九居然就是顾家的幺女?”JONSE内部这样惊诧声久久不平。
而这一切,顾小九都不知道,在知道是一切老爷子四年前就开始布好的局,而她从头到尾都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后,她就再没打算回那个冰冷的家。
她已经对那个家彻底失望。
被当做棋子并不可怕,说明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可怕的是,利用你的人是你的家人,你的至亲。
虽然嘴巴上,她一直不承认。
一直觉得他们没把她当家人,事实上,他们确实没拿她当过家人。
她以为对于她早已经知道的事情,她不会觉得委屈,不会哭,可她还是哭了,还是忍不住哭了,哽咽的不能自已。
她以为她已经心如铁石,却只是在心脏外包裹了一层铁石,轻轻一戳就直达心脏。
她将她的那个三室一厅的小屋重新装修了一遍,里里外外全部换成了温暖的橙色,那阳光一样的颜色,仿佛只有呆在这样的屋子里,她才不会觉得冷。
没有人爱她,她就自己爱自己,她想,这世上终有一个人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会永远爱她,不会欺骗她,不会利用她。
可能她要终其一生去寻找,也可能终其一生她也寻找不到。
过了不久,顾登科告诉他,陆涫澜同意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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