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喝完酒后有些醉意,不过对他影响不大,他仍然带着人马下山,打算与裴行俨大军来一次正面交锋。
来到山脚下的时候,他看到隋军已经排好阵势,队列整齐,军容肃穆,所有士兵都穿同样的服侍,人人手持兵器,这架势与平常交锋的隋军确实有所不同。
王薄眼睛不瞎,他再怎么不济也是与隋军交过手的人,看到眼前大军如此整齐,他当即可以判断绝对是精锐之师,难怪刚才手下那么慌张,他策马上前大喊道:“对面主将是谁,出来说话。”
裴行俨拍马出来,回话道:“吾乃虎贲将军裴行俨,逢陛下之命剿灭叛军,你是不是叫王薄?”
王薄看到裴行俨如此年轻,心中轻视,说道:“原来你也听说过本大爷的名字,既然知道我是王薄,还不赶紧下马投降,难道你不知道朝廷几次派来的兵马都被我打败了吗,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与我交手,还是赶紧回家喝奶去吧。”
“呀呀呸,王薄你个狂妄之徒,居然敢小瞧我,今日我要取你狗命,拿命来!”裴行俨从未试过被人如此小看,他当场大怒,带领兵马冲杀。
“哼,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弟兄们,跟我一起冲,杀啊!”王薄丝毫不怕,带领人马冲过去。
双方士兵冲到了一起,但结果与王薄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在他印象中,每次与隋军交手他的士兵都总能占据上风,然而这一次却截然相反,他麾下兵马竟然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敌人打得溃不成军。
裴行俨勇不可当,带领人马不断冲人,这支士兵是杨广专门拿来对付高句丽的精兵,与刚征召的新兵完全不同,再加上裴行俨的勇猛,用来对付王薄这种没有太多作战经验的兵马,简直是绰绰有余。
“都在干嘛,给我顶住,不要被敌人冲乱了阵型!”王薄边打边骂,但依然无法止住败势,他的士兵在隋军面前就像纸一样脆弱,只要一接触就立即溃败而逃。
“王薄小儿哪里去,我来取你狗命!”裴行俨就是冲着王薄来的,他也不理会其他人,向王薄直冲而去,手中八棱梅花亮银锤不断挥动,拦者死,碰者伤,没有人能够挡他一锤。
王薄看到对方如此勇猛,他哪里敢打,单单看这双锤就知道威力了,起码得一百多斤力气才能挥动这种沉重的兵器,他自问连拿起来都成问题,更别说用了,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避战,眼看形势不妙,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带着亲兵直接调头逃跑。
山寨的士兵看到王薄逃跑,他们哪里还有心情打,纷纷跟着王薄一起跑,要多快就跑多快,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给他们逃。
王薄虽然打仗一般,但逃跑确实有一套,裴行俨追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没有追上,只能拦截斩杀那些来不及逃跑的敌兵,最终只能气鼓鼓地返回山寨,一把火把王薄的山寨给烧了。
王薄虽然逃跑成功,但是他与裴行俨的仇恨已经结下,裴行俨发誓就算不去剿灭其他叛军,也得把王薄给砍了才能熄灭心中怒火。
接下来一连数日,王薄一路往西北方向逃跑,中途既试过躲在县城,也试过躲进深山,但无一例外都被裴行俨找出来。
以往每次打败后逃跑他总能成功逃脱,然后又在别的地方再次聚众起义,然而这一次他被裴行俨盯上了,无论怎么跑始终会被追上。
夜里,王薄带着残余兵马逃到临邑附近,他与裴行俨你追我逃的游戏已经玩了十多天了,但裴行俨还没打算结束,他犹如饿狼一般穷追不舍,只要不吃到猎物就绝不放弃。
“大头领,我刚刚打探到最新消息,这裴行俨是隋军大将裴仁基之子,据说十五岁时就已经跟随他父亲出征,看似年轻,实则经验丰富,作战勇猛。”一手下打探完消息后立即向王薄汇报。
“难怪这小子这么厉害,与咱们之前碰到的隋军完全不一样,原来是名将之后,早知道当初就不骂他了。”
王薄已经后悔自己的口舌之快,要不是他轻视裴行俨,就不会被追杀得这么惨,这一路上被追上好几次,全部都是惨败收场,如今兵马只剩下不到四千人,兵力减少近九成,这两年来的努力都等同于白费了。
“头领,我们今晚就渡河北上吗?”
“休息一晚再渡河吧,大家跑了一天也累了,那裴行俨再厉害也不会在晚上行军。”
王薄这几天一直精神紧绷,没有得到休息,如今好不容易才逃到临邑,他知道自己无法独力战胜裴行俨,只能北上寻找援军,孙安祖和窦建德在高鸡泊起义,他打算找他们联手,然后再一起南下和裴行俨一决雌雄。
众人正准备休息入睡,后方的树林突然有火光涌现,负责巡逻守夜的士兵不敢耽误,立即敲响锣鼓叫醒众人。
王薄刚躺下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睡就听到锣声,他连忙从地上起来,跑到后军查看,看到身后密密麻麻都是火光,不稍一会,一支人马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杀声震天,当先一人正是鬼见愁裴行俨。
“王薄我看你跑去哪里,拿命来!”裴行俨带着人马直杀过去。
看到又是裴行俨这张熟悉的脸孔,王薄几乎要哭出来了,对方为了杀他连休息都不休息,直接在晚上行军,他是有多招人恨才能让裴行俨不顾一切地追杀啊。
“不要睡了,都给我起来渡河!”王薄边跑边喊,让士兵迅速渡河。
河岸边原本就摆好了船只,晚上渡河不安全,他原本打算睡一晚再走,只是没想到裴行俨这么快就杀来,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渡河了。
一众士兵纷纷亮起火把跟着王薄渡河,然而船只有限,不可能数千人马同时上船,真要把全部人马送到对岸,也得来回好几次才行。
不少人为了抢夺位置甚至是大打出手,变成了自己人和自己人打,王薄的士兵本来就是临时拼凑而来,大部分人要么是农民,要么是山贼流寇,根本没有纪律可言,当下瞬间乱成一锅粥。
裴行俨看此也不客气,带领大军把这些人杀得丢盔弃甲,四处乱逃,河岸边很快就多了上千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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