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初一才是真正的新年,可要论年味,在华夏还要属大年三十这一天最有年味。
早晨不到八点,聂唯就来到了四合院,他到达四合院的消息很快传到左邻右舍,不到十分钟,院子里就聚集了不少人。
大家手里拿着红纸,有些人嘴里念叨着,有些人另一只手里则是握紧了小抄,大家全都是来求对联的。
周建国把堂屋的桌子搬到院子中央,苏晴则是帮忙磨墨,舒畅和周朵朵则是给邻居端茶倒水。
聂唯一边招呼着邻居,说着吉祥话,一边手也没停下,给一位位老邻居写好了对联,然后得到大家一致的夸赞。
大概一个多小时,邻居们才全都满意的带着对联回家。
等到送走了邻居们,聂唯却没有收起笔墨,而是继续写下去,他要给每个小屋写‘福’字。
这是独属于这栋老宅的福利,也是苏晴难得自私的嘱咐,在长辈看来,福字是不能乱给别人写的,万一那帮邻居们把聂唯的福气分走了该怎么办?老一辈人总是有很多的忌讳,指不定就体现在哪方面。
像是周建国以前建筑公司盖楼的时候,从来都不设四单元,而是在三单元后,用3A代替四单元。
就是因为‘四’这个字,音似‘死’这个字。
还有聂唯每一次生病,苏晴都要给聂唯准备桃子吃,没有鲜桃也会准备桃罐头,这并不是因为桃子有营养,是很好的养生水果,更因为桃子音译有‘逃’的含义,在长辈看来,吃桃子能逃离病痛。
所以哪怕之前那些对联的价值远比一个‘福’字要高出很多,但苏晴心里计较的根本就不是金钱,而是对聂唯的关心。
所以哪怕聂唯不信这些,但因为苏晴和周建国信,聂唯也愿意依着两位长辈,毕竟长辈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为了孩子们好。
聂唯这边写着福字,周朵朵和舒畅就忙着去贴,等到聂唯按数都写完了,两人也马上就贴完了。
而这时候周建国已经泡好了一壶竹叶青,坐在书房,等着聂唯来下一盘围棋。
这些年聂唯的棋路也有了改变,这一点周建国体会最深,一开始和聂唯下期的时候,聂唯的棋路剑走偏锋,奇诡多变,往往不经意间就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而最近这些年,聂唯的棋路却渐渐稳重下来,给周建国一种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感觉,就是那种从头到尾都被压制,一点都看不到赢的希望的那种。
一局指导棋,到最终聂唯只胜了半子,可在下棋的过程中,周建国却又一种十分无力的感觉,从来都没有生出一种有可能胜利的希望。
“有机会真该让你去和那几位大师比一比,我觉得你现在就算进入职业围棋圈,争个九段也不成问题。”周建国感慨道。
他原来的棋力大概是业四的水准,这些年又涨了一些,现如今周建国的棋力是稳稳的业五水准,参加业余比赛,哪怕是全国级的,他都有争个名次的能力,平时和那些职业棋手下棋,对方让两子就算是极限了,再多怕是会翻车。
而这些职业棋手给周建国的压力,都没有聂唯强。
尤其是最近几年聂唯的棋路渐渐稳重,从当初的诡道变成如今的王道,他的实力周建国就再也看不出深浅了,至少他对战过最强的七段选手,也没有聂唯这般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做‘绝望’。
“我说你小子就不知道让着我点。”想到这,周建国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聂唯下手太狠了,明明是指导棋,可偏偏让聂唯下出一种猫捉耗子的感觉,周建国从头到尾都感觉自己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聂唯‘玩弄’。
“指导棋啊,还能怎么让,再让只能是我故意输了。”聂唯吐槽道:“到时候你指定又不乐意了,说我瞧不起你什么的,虽然我是挺瞧不上你的棋力。”
“你小子说什么呢,告诉你,我可是咱们社区围棋比赛的第一名,不是公司,可是社区你知道么?”周建国强调道。
他以前说过自己拿过公司围棋比赛第一,还被聂唯吐槽过,讲那帮人指定有让他的,毕竟他是老板,但凡有点情商的都不敢赢。
所以周建国对于不靠自己身份拿下的社区围棋比赛冠军这个头衔格外的重视和喜欢,他觉得这才是他凭真本事获得的荣誉。
“您厉害,要不下次试一试参加咱们市业余围棋比赛吧,我觉得您不说拿冠军,但进入淘汰赛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你觉得我能在咱们市业余围棋比赛里进入淘汰赛?”周建国惊喜的问道。
“差不多吧,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去定下业六,那几个晚报举办的业余杯赛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棋力进个前二十应该不是问题,当然也要看运气。”聂唯回答道。
他这可不是在和周建国开玩笑,二十真的觉得周建国的实力是能做到这些的。
要不是京都卧虎藏龙的人太多,以周建国这样的棋力,到一些围棋氛围一般的城市里,拿个市级冠军都不是问题。
聂唯又陪着周建国吓了两盘指导棋,然后苏晴那边就催着周建国一起去买肉买菜。
胡同附近就有一个生鲜市场,别看眼瞅着就是除夕之夜了,可这个白天也是这座生鲜市场一年中最忙碌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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