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彷佛因这突如其来一句而凝滞,萧齐衍驻足,回身凝视着赵恒月的眼眸,他目光渐冷,神情肃杀而威严,“王妃,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一无所知!”赵恒月迎着萧齐衍清寒的目光,很冷静狡黠地开始反问:“王爷奉旨进帝都,又所为何事?”
“无可奉告!”萧齐衍冷冷地说。
“呵!王上的秘旨,您自然无可奉告。但你们萧家宗室那些人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好意,我有足够份量的入局筹码,想听吗?”
“赵恒月!”萧齐衍再次被赵恒月成功激怒,他是有些忍无可忍了,“让你安安分分当个王妃,就这么难吗?!”
“……!”赵恒月当然明白萧齐衍的心情,可萧齐衍越为她着想,她越要说那些逆鳞的事实,“萧齐衍,你们萧家宗室那帮人的如意算盘,你心里门儿清。他们自己要是有本事,还找你去做什么?以为捞好处,是不需要代价的吗?我知道你不想我将来有事,不许我掺和进来,但咱们瑨王府早就不能独善其身了。你心里明白这个道理,还自己一个人硬抗什么呢?你大可不必顾虑那么多,因为对我而言,这只是一笔风险与机遇并存的交易,我有心理准备!”
“交易?”萧齐衍伸手捏住赵恒月瘦削的肩膀,“既然你只把它当交易,那你究竟想从中得到些什么呢?!”
“让我一手创建的赵氏商盟,能在百年之后取代南巷堂、清风阁。只有这样,我的心血才能与你们萧国的国运紧密融合,以确保长盛不衰。”
“哼!听着野心倒是很大!但你以为本王会信?!既然你执意要装出一副奸商嘴脸,那你又怎么不敢直面对本王?!””萧齐衍俯身,用目光逼迫赵恒月正视自己。
“……!”赵恒月本能往后退了两步,她自己都信了的鬼话,却在萧齐衍这里不堪一击,她只能用大声质问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临安的资源、吴氏内部的机密,你们打算如何获取?周国那边的局势要不要有效保证?还有钱……你们不利用地下钱庄,难不成光面堂皇从国库支取?你们绕开了我,自然也是有法子的,但得花多大的成本跟代价,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为什么不学学别人,学学萧齐景他们呢?我现在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全部的身家,押在你们萧家宗室身上,我是看准了商机,准备要一本万利,我就是奸商!”
“哼!”一听“萧齐景”这个名字,萧齐衍突然伸手,猛一下把赵恒月抵在廊檐立柱上,“这么多年,九弟可真是“帮衬”了你不少。替你在朝中安插人手、为你在吴氏阵营左右斡旋、还帮你争江湖、争生意上的资源……真是对你有求必应得紧!王妃,你倒是说说看,本王该怎样谢他了?!”
“你!”赵恒月清清楚楚感受到了萧齐衍身上的杀气,可她面对萧齐衍的冷笑,还是选择再此挑衅他的底线,“是啊,你九弟他一直都很好!从来都是轻言细语、温润儒雅、一派翩翩君子之风……”
“砰!”赵恒月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身侧木屑飞溅,吓得她差点尖叫。萧齐衍一拳捶在柱子上,柱身当时就是一个坑。
“所以,王妃,你终究还是错付了,当初你就不该选我!”萧齐衍冷冷说完这句,负气而走。赵恒月看见他手上的血顺着指尖往下滴,却始终再没勇气上前拦他。
萧齐衍独自回到房中,那句:“是啊,你九弟他一直都很好!从来都是轻言细语、温润儒雅、一派翩翩君子之风……”一直萦绕耳际、挥之不去。
赵恒月已走,酒还在,萧齐衍忍不住喝的伶仃大醉。等萧玉闻讯找见他时,他人已经瘫在了桌子底下。
“爹爹、爹爹,您……您这是怎么呢?”萧玉费力想要扶起萧齐衍,却被萧齐衍一把推开,他迷醉又恼火吼道:“滚开!”
萧玉撞倒在椅子上,无意瞥见桌上墨迹未干的画像,画中人一颦一笑,都好似她娘亲本人走进了画中一样。“爹爹,娘亲……娘亲又怎么惹您伤心了?”
“滚!都给本王滚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萧齐衍强撑着身体,从萧玉手里抢过画像,撕了个粉碎。
萧玉看着雄狮一样发威又威严的父亲,当时眼泪就流了下来。“爹爹,假使娘亲只剩三两年寿数,她做的那些伤您的事,您还会这般在意吗?”
“哼!休要在这胡言乱语,以为本王舍不得打你是吗?”萧齐衍摇摇晃晃,猛一下将萧玉按在桌上,抬手就要打她。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没有胡言乱语,您怕是也根本不会相信,娘亲是为了她的生意千秋万代吧!”萧玉全身哆嗦,死死抓住萧齐衍的胳膊求饶。
“呵!千秋万代?!”萧齐衍伟岸高大的身形明显一晃,他松开萧玉,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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