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打到此处,其胜败的关键已经不是普通士兵之间的拼斗了。那神战一样的场面震撼了所有人,不论是蒙古方还是天下无人都必须承认,银祭祀和杨绮,都拥有以一己之力影响战场全局的能耐。
赤金光柱带着高温灼穿空气,自半空轰然贯入沙漠深处,两人同时消失不见。只有眼力超人的高手才能隐约看到,炽金魔神与银祭祀在那一瞬中一先一后几乎同时冲入沙漠。银祭祀在先,他是被劈下去的。炽金魔神在后,她是去追杀的。
穷寇莫追,更不要说盖世高人。逢林莫入,更不要说幽深地底,这都是战场铁律。但炽金魔神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些,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弄死那个狗日的王八蛋!
“去哪了?”“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士兵们看着空空如也的天空和大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连互相的拼杀都一时间忘记了。只有杨过目光如炬,他忽然一挥令旗,天下无人随之变换阵型。健马奋蹄,汗血宝马们忽然狂奔起来,远远离开了这片沙漠。
传世法王也同样一挥手,所有摩尼教图令行禁止,全部快速退回卫城中。传世法王目光湛然的看着大地深处,岩石一般的脸上露出了惊叹与敬畏。
那是对极致力量的敬畏。
蒙古骑兵们先是一愣,骑乘的马匹们却忽然开始焦躁不安,似乎也想跟着奔逃而去。骑兵们大声呼喝、稳定军马,但却收效甚微。有一匹战马发狂,忽然将骑兵自背上甩飞了出去,自己不要命的逃跑了。骑兵摔得浑身是沙子,刚要怒骂却知觉地面奇热无比。
怎么回事?
尚未反应过来,下一刻,他落足之处的沙面忽然发红,然后一道赤金色光柱猛然突破地面直射高空。连惨叫都来不及,那骑兵便被震成齑粉,燃做飘尘。
而这,只是个开始。
“不好!”“要命啦!”“快逃!快逃!”不需要任何翻译,所有人都想象得到那些征召兵们的呼喊是何含义。他们再也不管什么战争,什么胜负,丢盔弃甲哭天喊地,拼命想从这片危险的沙漠中逃离。但可惜,他们晚了。
只见沙海之下,似乎有两条邪龙在恶斗一般。沙海就像真正的大海一样起伏波荡,波涛汹涌。咚、咚、咚,沉闷的轰击声一刻不停,每一下轰击声后,都会有一股强烈的震波炸飞表层的沙土,或粗或细的赤红光柱横横斜斜的不停穿出地表,变成死亡的灼流。
若被震波炸个正着,哪怕穿着铁甲也少不了血肉崩飞,四分五裂。若被赤金光柱正面轰中,更是绝对没救了,连火葬都能给省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一证果位便是两片天地,当初风无上那么狂也从来没有试图去暗杀过任何一个剑圣。因为证得了果位的人,真的不能用“人”这个概念去看待了。尤其是当两个果位高手都豁出一切,忘却一切去对拼的时候,比平时更要可怕十倍百倍。
大地震荡轰鸣,元气压抑凝重,征召兵彻底溃不成军,却根本不知道该逃向何处。炽金魔神和银祭祀入地未久,前后不过半分钟时间,却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忽听地下一声吼,那是炽金魔神的全新狮子吼。仿佛有一颗重磅炸弹在沙底爆炸,方圆接近二十米的一片沙面忽然整个鼓了起来。巨量的沙子就像是被急速吹起的气球一样忽的隆起成半球,一丝丝一缕缕的赤金火光自沙子间的缝隙中透射而出,宛如数百万飘摇的金色丝线,看起来炫目异常。
下一瞬,这巨大的半球彻底溃散、爆炸,火光混合着砂砾向外不停喷发,冲击波横扫百米内的一切。有一道残影就像子弹一般自混乱的领域穿空而出,那流光一路崩碎云梯、砸烂箭塔、把一排排慌乱的士兵砸成飞溅的残肢。残影直直砸穿了整个战场,最后咚的一下正正砸在那巨大的攻城锤上。
咔嚓,木屑纷飞,黄沙飞溅。沉重的攻城锤被砸的瞬间弯折成一个不等号,锤体上更是直接少了一大块,就像被巨大的怪兽啃了一口一样。砂砾哗啦啦的飘落,如同暴雨。士兵们惊悚的看过去,只见攻城锤的凹坑中,银祭祀浑身是血的深深陷在那里。
已经说不出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了,只觉得他一身上下再没有一处是囫囵的。鲜红的血液沾满了他每一寸的皮肤,普通人伤至如此已经永远的倒下了。但银祭祀却立刻一伸双手,啪的一下扒住了攻城锤裂口的两面,然后双臂用力一挣,砰的一下把大原木彻底震裂向两边。
他一抖身子站了起来,抬起了头,看向对面。他乱发染血,眸光却依然如同绝世神兵一样锐利逼人。双拳一握,一声怒号,战意不减反升。一刻也不停,他脚下一跺便再次冲向前方。
而在银祭祀的正前面那巨大的凹坑里,炽金魔神同样踉踉跄跄的摇晃着。她体表无甚伤痕,但内里受创颇重。噼啪噼啪,鞭炮一样的炸裂声在周身上下不停响起,每响一下都会有火花自体表爆裂,那是银祭祀的内劲造成的冲击。
盖世高人的气劲在经脉里冲突震荡,实难明述她与银祭祀到底谁伤的更沉。这让她刚刚虽然抓住机会一声狮子吼轰飞了银祭祀,一时间却没法立刻拔脚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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