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法斯再一次站在了那个“玻璃缸”前。
他没有看到那个眉毛和睫毛都是白色的魔女,但是他站在“玻璃缸”外拿出印记徽章的那一刻,周围就走出了一个又一个蘑菇人。
它们有着又大又柔软的“帽子”,只不过是直接长在脑袋上的,而且那帽子还会随着它们的控制在动,但是给人的感觉像是柔软的“帽檐”在失重一样的情况下飘舞。
仔细看面前的那个蘑菇人,它甚至还有眼睛,只是有些小。
它们环绕着赫尔法斯,就好像将他给团团包围,然后它们开始绕着他旋转,好像在跳舞一样,它们的声音也在同时传入赫尔法斯的耳朵里。
“贝丝殿下已经告诉我们你会到来。”
“我们此刻也已经告诉了她你来了。”
“殿下说你可以开启玻璃缸一次。”
“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告诉我们。”
“我们会替你完成开启玻璃缸的整个过程,或者你也可以进入其中体验一下有趣的缸中轮回。”
“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有趣的角色。”
对于最后虚无之菌的提议和强烈邀请,赫尔法斯表示谢敬不敏。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赫尔法斯见到这个“玻璃缸”的第一瞬间就称呼它为玻璃缸,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些虚无之菌的话语里,它也叫做玻璃缸。
他觉得这样厉害的神器一般情况下一定会有一个厉害的名字,这大概只是一个简约形象的称呼吧!
赫尔法斯问道:“这个能够承载世界的玻璃缸,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虚无之菌回答:“它就叫玻璃缸。”
赫尔法斯有些疑惑:“就叫玻璃缸?”
虚无之菌转动的动作停了下来,齐齐的看着赫尔法斯,然后异口同声的告诉他。
“主宰神明的玻璃缸就是这样的。”
“凡人用缸装来水。”
“神用玻璃缸来装世界。”
“世界就是祂的玻璃缸。”
“它没有什么出奇的,它唯一出奇的就是它是主宰神明的缸。”
这些虚无之菌说起话来一个接着一个,却能够连在一起,但是在赫尔法斯听来感受却并不怎么好,就好像一群僧侣围绕在你耳边念经,时间一长感觉嗡嗡的。
接下来,一切按照赫尔法斯的要求开始运转。
缸中世界再一次凝聚成型,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人进入其中。
赫尔法斯看到那如山如海般的泡沫凭空从四面八方涌现,钻入那巨大的玻璃缸之中,它们没有悲伤或者哭泣,只听到回响在世界的欢呼。
它们从单个的一,散作无数个一。
那令人畏惧的缸中轮回是它们唯一拥有自己人生的机会,赫尔法斯畏惧到不敢迈进去一步,但是它们却趋之若鹜。
赫尔法斯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忍不住生出诸多感想。
最后站在赫尔法斯身边的那几个蘑菇人也在窃窃私语之中投入了那座玻璃缸之中,赫尔法斯不清楚,当玻璃缸打开的时候再钻出来的那个,还是不是它们了。
而这个时候。
封印之书使者也从衣领里冒了出来,同时还伴随着几支黑钢笔使者。
“记录记录!”
“多个角度。”
“用最高精度。”
几支黑钢笔使者飘了出去,找准了角度对准了玻璃缸,这是赫尔法斯第一次,或许有可能也是唯一一次亲自近距离地观测缸中世界轮回了。
不过从玻璃缸外面实在是记录不下什么,缸中世界的信息也传达不出来,所见的影像飞速地流转,聊胜于无吧!
赫尔法斯站着凝神望着玻璃缸里面,他没有说话,几位使者却开口讨论了起来。
黑钢笔使者:“如果推演失败了怎么办?”
封印之书使者:“失败了就不会开玻璃缸,接着推演,谁也别想出来。”
黑钢笔使者:“那要是还失败怎么办?”
封印之书使者:“那就接着不开玻璃缸,接着推演。”
黑钢笔使者:“那要是又失败怎么办?”
封印之书使者:“那就接着……”
赫尔法斯开口打断了这仿佛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但是又无聊到了极点的对话。
“玻璃缸的法则是会这样持续下去,但是掌控玻璃缸的是人,人是会灵活变动的。”
“魔女会发现这种情况,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持续下去。”
“如果出现持续性失败的情况,那肯定是既定的方针和策略出了问题,接下来肯定是暂停缸中世界轮回,查清楚原因之后再重新开启。”
黑钢笔使者立刻再度展开了对话,针对赫尔法斯的这一段言论。
“主人说得有道理。”
“我们是不是也需要灵活变动一下,感觉这个功能很厉害?”
“你会灵活变动吗?”
“我才不会,灵活变动就意味着不忠诚,我可是最忠诚的。”
“那灵活变动的人是不是就没有忠诚。”
“没错,人哪里比得上我们。”
“忠诚!”
接下来,忠诚的使者们对于不忠诚的人开始了口诛笔伐,还举出了很多例子,灵活变动也开始从优点变成了缺点。
缸中世界开启了一天又一天。
谁也不知道它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结束,赫尔法斯也只能耐心等待着。
终于。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那声音就好像天空碎裂开来,开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赫尔法斯立刻朝着玻璃缸的顶部望去,就看到那缸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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