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晚的丛林是非常危险的,两人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息。
在一堵石墙下躲避着夜里的寒风,两个人点燃篝火围坐着,一边喝水一边吃着东西,刚刚一番战斗虽然看起来结局顺理成章且没有超出计划之外,但是赫尔法斯全程都极度紧张。
过程之中还好,但是一旦松懈下来人就感觉到疲倦得不行。
吃了好几块油面包果之后,他才终于缓过劲来。
突然间,赫尔法斯将那个帽子拿了出来。
他先是翻过面来看了看,之后抬起头,将其递给了农夫。
“这个,你拿着吧!”
农夫之前也注意到了这个东西,但是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什么?”
赫尔法斯告诉农夫。
“它可以控制这一块油面包树田,让你时时刻刻知道这片农田的状况,知道如何料理它才能长出更多的果实,而且以后你可以不用再担心它又变成人面树了。”
“不过戴上这个帽子的时候,人是不可以离开这片农田的。”
农夫看了一眼,却表示拒绝。
“这应该是你的东西。”
赫尔法斯说。
“我并没有准备守在这一片农田,一直当一个农夫的想法。”
“而且你不是说不希望这片农田消失,想要它一直保存下去吗?”
农夫这才伸手接过了那帽子,他的姿态显得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自己动作重一点就弄坏了它。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奇的东西,还有这样神奇的力量。
同时,他问赫尔法斯。
“你到底是什么?”
“你是掌控了怪异力量的人,还是说你也是一个怪异?”
赫尔法斯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是一个人。”
农夫注视着面前的这个黑头发的人,渐渐地低下了头。
“那就不重要了。”
赫尔法斯也看向了农夫,反问他。
“怎么不重要了?”
农夫:“就算是怪异,如果一个怪异拥有了智慧和感情,那它还算是一个怪异吗?”
赫尔法斯:“看他自己怎么认为了,他可以认为自己是一个人,也可以认为自己是一个怪异,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农夫:“那我很庆幸,你能够站在人的一方。”
赫尔法斯笑了:“听你这样说,就好像一口咬定了我是怪异一样,说不定我本来就是个有些特别的人呢?”
接下来,赫尔法斯又告诉他封印物·油面包农夫的帽子的真名,那种只在只柱上出现过的文字。
控制它的人必须牢记真名,也只有知道真名的人才能控制封印物。
他拿出了从原始鸟羽毛制作的笔在墨水上蘸了蘸,又在一块石头上铺开卷轴。
“记住它,看清楚它的一笔一画!”
“这非常重要。”
农夫不必知道它的意思,只要知道笔画和写法就可以了。
他问:“这是什么?”
赫尔法斯说:“不知道,可能是一种文字,也有可能是记录法则的神秘咒文。”
农夫:“文字,文字是什么?”
赫尔法斯:“用来记录这世间一切的一种载体。”
赫尔法斯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文字的存在本就是一种理所当然一般。
他写到一半停了下来,向着农夫诠释着文字的概念。
“我们能够看到这个世界的一切,我们能够听到各种声音,我们拥有各种各样的想法。”
“但是我们看到的都会消失,我们听到的都会随风而过,我们曾经拥有的想法都会被忘记。”
“而文字却可以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农夫又问:“谁曾经用它来记录?”
赫尔法斯眼中也浮现出了一缕疑惑,因为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是啊,如果这种符号是一种文字的话,那么曾经一定有人用它来记录,那么这些人又是谁呢?
龙人?
还是怪异?
亦或者其他的存在?
最终,赫尔法斯摇了摇头。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一些超乎我们想象之外的存在吧!”
星空下。
农夫跪坐在地上仔细地看着,而另一头的赫尔法斯也跪坐在一块石头前用笔慢慢地写着一行字。
简简单单地书写,却给了他一种无与伦比的神秘感,就好像在进行着一种神圣的仪式。
他觉得这神奇的符号蕴含着世界最终极的奥义和隐秘,诠释着一切的真理。
而这一刻赫尔法斯则在想。
如果他封印的怪异足够多的话,是不是有一天就能够知道所有的这种文字的含义。
花费了一段时间让农夫记录下这段真名,对方还在地上书写了很多遍,才终于开始了下一步。
这也是赫尔法斯一直在设想的一个问题。
其他人究竟能不能使用封印物,使用封印物有没有什么必需的条件。
之前赫尔法斯不敢尝试,因为双相魔虫之面只有一个,而且也太过于危险,不过这个新的封印物却刚好。
危险度很低,完全在可控制范围内。
农夫戴上了帽子,按照赫尔法斯教授给他的方法使用着封印物·油面包农夫的帽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而随之而动的,是那顶根须编织而成的帽子。
“嗖嗖嗖!”
帽子里的根须蠕动了起来,一点点纠缠覆盖在了农夫的头上,就好像吸附在对方的头皮上一样。
而与此同时,农夫的视角也发生了变化。
也感应到了这一大片农田。
那种感应不是视觉,也不是听觉,而是一种类似于身体触觉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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