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了。”郑氏自幼被灌输的家族荣誉感,让她对此深信不疑。
“那我们就看看,是不是郑桧所为。”王贤像个魔鬼,一字一句的挑弄着郑伍氏的心,“你也可以选择告诉你父亲,不过当心他再把郑桧藏起来!”
“我父亲不会干那种事!”郑伍氏紧抿着嘴唇,一刻柔弱的心,却不禁动摇起来。
“如果你确信,你父亲不会包庇,”王贤莞尔道:“那就更没必要告诉他了。”说着垂下眼皮道:“选择权在你,我只是建议而已……”顿一下道:“因为这个案子,今天就了解了。”说着将一份文书递给她,沉声道:“来人,带她去户房办理!”
郑伍氏接过那薄薄的纸片,只觉重逾千斤,魂不守舍朝王贤裣衽一礼,便跟着差役下去了。
王贤望着她袅袅亭亭若水仙花般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目光。
“咳咳,”直到闲云终于看不下去,挪揄道:“想不到你还好这口。”
“留点口德吧。”王贤白他一眼道:“多可怜的一人儿啊。”
“那倒是。”闲云点点头,认同道:“她活在谎言编织成的世界里。更可怜的是,还被你戳穿了。”顿一下,言归正传道:“万一她告诉郑沿怎么办?”
“不大可能,”王贤摇摇头道:“女人的好奇心是很可怕的,一旦她们想知道一件事,根本没有理性可言。何况,她以为已经结案了,剩下的只是单纯寻找真相罢了……”
“你真是个魔鬼。”闲云忍不住低声道。
“还不是被你们逼的?郑家如铁板一块,就这么个小寡妇可以利用而已!”谁料王贤竟大怒道:“如果你们让我出局,我保证吃斋念佛一辈子!”
“……”闲云登时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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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间,郑伍氏如木偶一般,按照户房的要求,完成了丈夫的户籍注销,心里百感交集。看着哭成泪人的婆婆,她却一滴泪也掉不下来……
郑沿在外头把茶都喝白了,才见女儿扶着她婆婆从西衙出来,赶忙迎上去道:“怎么样?”
“办完了。”郑伍氏低声回一句,将婆婆送上女轿。
“怎么这么久?”待伍绍元的娘上了女轿,郑沿迫不及待问女儿道:“二老爷都问了什么?”
“回家再说吧。”郑伍氏不敢看父亲的脸。
“也好。”衙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郑沿点点头,看着女儿进了马车车厢,自己坐在外头,对另一边的车夫道:“走吧。”
“驾!”车夫便挥动马鞭,赶着马车缓缓驶离了衙门口。
马车出了城,行驶在回郑宅镇的大路上,虽然郑家把这条道修得极为平整,但这年代没有避震,马车依然很是颠簸。不过坐在车里的郑伍氏丝毫不觉,一路上她都在出神的想着心事……
郑沿在外头几次和她说话,都没起来话头,不过他倒也理解,毕竟今天是闺女正式守寡的第一天……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了,郑沿和闺女进了里屋,叹气道:“绣儿,爹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爷爷还等着信儿呢,总得让爹有法回话吧。”
“是女儿的不是。”郑绣儿低着头,微声道:“王典史详细询问了绍元失踪前后,女儿都照实回答,与以前所说别无二致。”
“哦,”郑沿心下一松,犹不放心的问道:“别的没问?”
“……”郑绣儿摇摇头,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答道:“没有。”
“那就好,那好。”郑沿松了口气道:“你累了,吃点饭早点歇着吧,我去给你爷爷请安了。”
“是。”郑绣儿起身,目送父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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