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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往顺天府的马车上,姚广孝翻阅着各省送来的奏章,叹了口气:“这次闹得动静可比之前对宗藩封地改分地大多了,你太心急了,现在南方各省的官员,都在反对你改革税法的问题。”
“看看效果不就行了吗。”
朱高燨取出一份文书递给了姚广孝,“这是吕朝阳呈上来的半月南方纳税总和表案,这半个月收的税,快赶上大明朝国库十年的收入了,这是个什么概念?”
大明朝现在不缺钱,不代表未来不缺钱。
国库的收入,一个是田赋,一个是商税。田赋收不动,被各种避税逃税漏税,商税收不上来,收的只是一些小商人的税,大商人有的是法子去逃税。
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大明朝除了南直隶,南方其他省的税根本就收不上来。分明南方更为富庶,可是北方的税收,竟是南方的数倍!
北方的税收比南方更高,这是个什么概念?
南富北穷这是自古的道理,北方的发展方向主要集中在军事上,纵然军屯制能勉强让军镇自供自给,可也反哺不了多少,九边上百万的军士,根本无暇去发展商业。有北方九边作为屏障,南方则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发展经济,可南方每年的税收,却是惊人的低。
这不是因为南方穷,而是因为盘根交错的利益关系根深蒂固,真正有钱的人根本没人交税,交税的都是一些穷人。
苛税猛如虎,国家越穷,收税越狠,富人依然不交税,而穷人却越来越穷,等到穷人活不下去以后,必然反之,国家兴亡皆在于此。
姚广孝幽幽的说道:“帝国就像是建筑在山巅的寺庙,寺庙能有多高,全看山峰有多高。这山峰是何物,无非就是地方豪绅、士族勋戚,倘若山塌了,寺庙焉能幸存?”
朱高燨并不着急的问道:“你是觉得,我目光短浅,看不到长远的国运,只看到眼下的利益?”
姚广孝叹息道:“改革税法,触动了国家的根基,触动了地方的利益,短期确实能给国家带来巨大的收益,可你有没有想过,文人科举登堂入室,是因为士族免税,可你现在要让人人交税,岂不是将王朝命脉根基断绝?”
这老和尚不是鼠目寸光之辈,如果他鼠目寸光,也走不到今日。
他并未被税收改革给大明带来的利益迷失双眼,相反,他患得患失,思虑远谋。这并非是瞻前顾后,而是思维长远。
“我将北方的边军调到南方作为督税军,是为了防止督税院和南方各省的督税司被地方的势力拉拢,可这还不够,督税一事,带来的影响太大了,斥责生变。”
朱高燨用手指敲打文书,淡淡的说道,“所以,我让吕朝阳来长官督税院,是因为他曾掌管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北镇抚司管外事搜查,南镇抚司管内部清理,吕朝阳知道该怎么去对付督税院本身的腐败问题。建立税内司,上查京中督税院官员,下至各省督税司税官,督税官员罪加十等也震慑不住人心的贪欲,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的贪欲会被无限放大,唯有用刀剑时刻威胁,方能让他们保持理智。”
“这是对内的策略,你现在说的是对外的影响,那我就跟你说对外的政策。”
朱高燨问道,“新政策的税率里,有黑税的官员,税率不等,有九成九的税率,也有十二成的税率,甚至还有十五成的税率,这税率高吗?高,因为国家征收的税,已经超过了他们个人所拥有的财富。
“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税率会这么高?因为黑税越多,税率越高,普通官员的俸禄,朝廷征税,最高不会超过两成,两成的税,还算多吗?”
“你刚才所说的问题,我还有一招应对手段。”
姚广孝询问道:“什么手段?”
朱高燨轻描淡写的说道:“养廉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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