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问心无愧。”
张子枫气得吐血,旁边的老卒更是叫了一声‘老帅,我来为你报仇了!’
当即上前,首先一刀结果了莫清正的仆役。
只见刀光一闪,那仆役的头颅高高飞起,血如泉涌,吓得店主夫妇二人抱着尖叫。
“今日我与少帅,只找莫清正一人,尔等莫要自误!”
老卒提刀虎视,目光更多集中于亚伦与宋公豹一伙。
亚伦施施然抿茶又喝了一口,继续看戏。
而宋公豹则是脸色变了变,起身行礼:“张帅威名,小可如雷贯耳,之前不知是少帅当面,多多失礼,还请恕罪、恕罪……”
“哥哥,你这是……”
旁边的黑脸大汉低声问道。
“这张家少帅满门英烈,其父名声甚好……哥哥想请他上山,纵然将头一把交椅让给他又如何?”
宋公豹低声道。
“哥哥义薄云天,那少帅也的确是个好汉,但若要当大头领,俺第一个不认!”
黑脸汉子连连摇头。
这些小黄山寨的绿林汉子正在互相商议之时,老卒则是又来到了莫清正面前,一刀捅入他心口,将一整颗心都挖了出来。
莫清正顿时毙命。
“呸,想不到你这官儿的心,居然不是黑的……”
老卒又割了莫清正的首级,准备回去祭奠老帅,忽然就见得少帅张子枫面色一变,又喷出一大口鲜血,不由大惊失色:“少帅?”
“咳咳……”
张子枫一边吐血,一边苦笑:“你以为先杀了这官,不必我亲手杀人,就没有反噬……却是想差了,修道之人,不论如何间接杀官,只要有联系,气机牵扯之下,便有因果与反噬!”
道人与龙气共存这么多年,什么例子没试过?
若真的有绕过龙气反噬的法子,怎么可能还是如今这局面?
纵然驱使其它武林人士、乃至埋设陷阱、又或者搬运石块利用重力砸人……
只要参与,只要对面有气数……无论多么间接,总有气机牵连,带来反噬!
这才是龙气霸道之处!
当然,间接反噬,总比直接反噬要轻微一些。
张子枫也明白此中道理。
莫清正再被贬,气运低谷,也是个七品知县,一方牧民官!百里侯!
方才若是他直接动手杀官,之前更改对方风水与施展魇法原本就有伤势,双重反噬之下,说不定就会直接暴毙!
这老卒也知晓其中利害关系,因此才纵然宁愿违背命令,也不能让张子枫亲手报仇!
“唉……昆叔你何必?纵然代我杀人,我也是命不久矣,何不满足我心愿?”
张子枫抽出手帕,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此间事了,我们走吧……道法,唉,道法……”
却是在感慨道法的不便!
没走几步,张子枫又一头栽倒在地,牙关紧咬,气若游丝!
“少帅!”
老卒虎目含泪,显然若少帅去了,他少不得也要跟随着去的。
“这位老军,不知可否让小可看看,实不相瞒,小可也粗通几分医术……”
这时候,宋公豹靠了过来,低声问道。
“还请速速出手,若能救我家少帅一命,我……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先生的恩情!”
老卒连忙让开。
宋公豹蹲下,仔细给张子枫把了把脉,不由摇头:“这……这……脉象已经有若风中残烛,只怕,只怕……”
老卒一听,就是大哭,宛若老猿哀啼,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唉……”
宋公豹也叹息一声,习惯性想要伸入包裹,取几银子出来,送给这老卒,权作丧葬之资,却想到对方乃是节度使公子,纵然被抄家,也必然比自己富,这话就不好说,只能郁郁坐了回去:“今日出行,没想到还遇到这事,这官死在这里,只怕有些妨碍,咱们兄弟身份尴尬,就先走吧。”
自从知道张子枫必死无疑之后,他拉拢对方入山寨的心思便冷淡了许多。
此时想得更多的,还是趋利避害的问题。
“呵呵……”
亚伦又吃了一块面点,外面小玉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在旁观了整个少帅复仇记之后,他的内心还是挺无语的。
‘这两个大傻子……’
‘张夜之死,真的是一个官员弹劾引起的么?这种事没有皇帝的默许,甚至在幕后顺水推舟,推波助澜,又怎么可能?’
‘这纯属于报仇没找准对象,或者心中绝望,只能迁怒普通官员?’
‘毕竟……这年代皇权太过恐怖,洗脑也太过厉害。这些官员纵然死,也不敢往这方面想吧?’
‘不过,这节度使也有取死之道,从这老武卒就可以看出……你这赤虎军如此忠心耿耿,应该叫做‘张家军’才对,又战功彪炳,哪个统治者能够睡安稳觉呢?’
‘换句话来说,的确是你不死谁死……王朝末年,还想扭转局势的仁人志士,大多不得好死,因为螳臂当车啊!’
不过,亚伦的确是个讲究人。
看完戏之后,还是打算要给两个赏钱的。
他来到老卒身边,看了看气若游丝的张子枫,平静道:“你可想救此人?”
“当然想!”
老卒抹了抹眼泪,宛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道长有法子?”
“嗯,我有火枣一枚,你喂他服下,或可延续些许时日。”
这反噬他也不太了解,不敢打包票。
老卒看着亚伦手上红彤彤的干枣子,有些不太放心。
他也是个识货的,又跟着张子枫走南闯北,寻仙问道,对于道门与修行其实相当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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