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的官身摆在那儿,再瞧不起武人也不至于当面撕破脸。
更何况,听闻此人非常有钱,送礼都是以万贯为单位,堪称出手阔绰。
“鞗虚长几岁。”蔡鞗笑呵呵的行礼“那就冒昧称兄了。”
“这是自然。”李云泽的笑容很是真诚,示意蔡鞗落座“你我兄弟,的确是要好生亲近。”
蔡鞗很是热情,不但主动找话题搭话,还屡屡为李云泽斟酒,态度方面绝对是没的说。
只不过毕竟城府还不够,眼底那抹轻蔑,以及不时流露出来的优越感却是瞒不过李云泽的眼睛。
闲聊吃酒叙了一会话,边上的帮闲们凑趣说了几件趣闻,还做了几首银词助兴,酒宴的气氛很是热络。
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那边蔡鞗暗地里给郓王赵楷使了个眼色。
赵楷微微颔首,端起酒杯与李云泽走了一杯,随口询问“约之,你那寻差遣的事儿办妥了没有?”
‘噗~~~’
那边蔡鞗正要顺着起话题,未曾想李云泽突然喷了口酒水。
众人疑惑“怎么了?莫不是呛着了?”
“对对。”李云泽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是不小心呛着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蔡鞗的表字,未曾想居然叫约之。
这个表字若是在现代世界网络上,那真的是韵味十足必然点赞无数。
“唉。”扫了眼从妹子手中接过丝巾擦拭的李云泽,蔡鞗做作的叹息“某只是想为皇宋出力罢了,却没想到居然这么难。”
“哦?”那边赵楷很出色的做着捧哏“不过是宣和殿待制而已,这有何难?”
两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在给李云泽演戏,等会就该将话题转移到了李云泽的身上,让他为蔡鞗的事儿出手相助。
这种套路李云泽太熟悉不过,非常干脆的直接出言“对啊,只是个宣和殿待制的差遣而已,不过是蔡相公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实在不行,郓王殿下说句话就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蔡鞗与赵楷愣神,有些接不上话茬。
蔡鞗是真的没本事,没有按照剧本进展让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而在靖康之前曾经掀起过不少波澜的赵楷,明显就是有经验的多。很快就回过神来苦笑回应“蔡相公现在自己一身的麻烦事情,实在是不好说话。至于本王,这种事情上本王如何好张口
说话。”
蔡京有八个儿子,除了早夭的之外,其他人都要慢慢混出身。
像是他的儿子想要出头,走的都是恩荫路线。
可官家此时正对蔡京势大有警惕,而且蔡京之前的几个大儿子都已经出头,堪称位高权重。
再提拔一个,自然是不愿意的,毕竟总不能以后整个大宋的朝堂上都是姓蔡吧。
如果不出意外,蔡鞗最多是在迎娶帝姬之后混个驸马都尉的虚职。
想要正式踏入朝堂,就得有重量级人士帮忙说话。
蔡京知道官家的心思,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出面。
赵楷虽然有意拉拢蔡鞗,可他的身份尴尬更加不可能在赵佶面前保举谁谁谁,那样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宴请,为的就是请李云泽出钱购买重礼,送给内相梁师成由其帮忙说话。
“这事,不太好办呐。”
听说是要借钱,李云泽拿起筷子夹菜“最近开销甚大,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若是万儿八千的不用说,只管拿去用就是了。可给梁内相送重礼,起码得数万贯起步吧?”
“是。”蔡鞗有些急切的言道“最近有从极西之地渡海而来的胡商,携一驼绒地毯在汴梁城发卖。此物极为精美又稀罕,据说是用的九百九十九只白骆驼的驼绒织就。”
听闻此言,李云泽当即就笑了。
汴梁城可是全世界范围内奢侈品价格最为昂贵的地方,一颗走盘珠都能卖出万贯的高价来,这种极西之地过来的稀罕胡人货,还不得卖出天价来。
果然,蔡鞗跟着就沉不住气的言道“此物需花费十万贯。”
李云泽疑惑询问“府上拿不出十万贯?”
对于蔡京来说,十万贯压根不算什么,随便过个生日,女婿送的财货就有十万贯了。
可这些钱财都是蔡京的,还没有出仕分家的蔡鞗,仅仅只能那些月俸零花钱而已。
蔡鞗有些尴尬,不断目视赵楷,请他帮忙说话。
赵楷想要争夺太子之位,手下摇旗呐喊的小弟必然不能少,所以他干脆开口说道“你就帮帮忙,毕竟你们是连襟是亲戚。”
“十万贯太多了。”李云泽干脆摇头“没那么多。”
蔡鞗闻言,当即面露不悦之色。
自己身为蔡京的儿子,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现在给你面子让你出钱,居然还推三阻四的好没意思。
这种顶级衙内,真的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的生活环境都是如此。
那边赵楷倒是经验更多,也更加能够看的明白些。
再度为李云泽倒上杯酒水,含笑相询“最近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需要帮忙?本王听闻你名下的大名府豪商叫卢俊义的,在汴梁城内做生意并不顺畅。要不要本王帮忙说句话?”
在赵楷看来,卢俊义是李云泽用来捞钱的豪商,只是这种豪商在汴梁城内到处都是,想要安稳做生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事无妨,不过是砸钱罢了。”
李云泽摆摆手,直接点出自己的打算“王爷,某麾下有不少士卒在征讨贼寇的时候负伤,已然不适合继续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不知可否请王爷帮个忙,给他们安排个妥当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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