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闻言狠狠拽紧了金链,把他压在身下。
“不错。”
“你没得选。”
魏舒等着陈秉生反抗她,她就是要故意戏弄他。
陈秉生能感受到四肢带有内力的压制。
他扯动了的链子,但那点细链子对于结实的手腕确实不够看。
他心下有了底,便想看看魏舒会做到哪一步,他不过是想陪她。
她想玩便陪着她,她想闹也由着她,只要是她,怎样都行。
陈秉生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能感受到魏舒的温度,感受到她的手指打着哆嗦,明明害怕极了,还是闷声不吭的在完成她“羞辱”自己的宏伟大业。
陈秉生没有点头。
但依旧乖乖的躺着,双手被锁在床头,纵容魏舒褪去他的内衫——
魏舒哪知,她的逼迫在陈秉生眼里压根谈不上羞辱,反而心疼的要死,还觉得她傻乎乎的。
可是后续发展有点过头,陈秉生无法,只能伺机给了魏舒一记手刀劈。
那记手刀劈的是真狠,也许也是太困倦酒意上头,这次魏舒没能再深更半夜睁开眼。
一觉睡到了天明。
陈秉生醒的早,拉开寝殿门,冲外吩咐道,“乜九,传御医!”
乜九立刻出现,眼神戒备。
“长公主没死。”乜九转身就要走。
陈秉生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喝道:
“给朕传御医!”
乜九脚步一顿,拳头捏紧,派人去请御医。
陈秉生挑眉,抱手依在门边。
看病是假,看他媳妇儿的脑子才是真。
魏舒还未转醒。
殿内的龙涎香已经燃烧殆尽,宫内太监宫女禁止入殿,无人续香,案几也落下薄薄的灰。
皇帝的寝殿从未有过如此景象。
“她昨夜喝醉了,胡言乱语了许多事。”
“说朕要杀她,还娶了别的女人。”陈秉生叹息。
李太医不敢多看殿内其他地方,把着魏舒的脉,细心凝神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虱子了,缓了很久,叹道:“臣有疑虑,长公主殿下可是去的西平?”
“是。”陈秉生沉声道。
“那便能解释通了,公主这也许并非醉酒才说出这些话。”
“怎么说?”
情况棘手,李太医频繁的用衣襟擦汗,补充道:
“臣方才看脉象,殿下是受了西平瘴气毒雾所致,得了癔症,幻想了些不存在的事。”
“你的意思是,她神志无碍,只是多加了一层不属于他的记忆?”
正是。
简而言之,她脑子没事,但记忆错乱了。
难怪驿使说魏舒受伤了,伤到了脑子,性情大变。
陈秉生先前有些不理解,现在彻底信了。
什么冷心冷情的帝王。
什么公主大胜而归却被赐毒酒一杯。
什么暗恋多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拥后宫三千,醉卧美人膝。
陈秉生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
明明之前他们还呢喃软语,回来以后他就直接成了负心汉?!
他当真是冤枉,却无人能替他鸣冤。
陈秉生思及此,皱眉道:“该如何解?”
“这……”李太医擦着额角的汗,战战兢兢,“委婉”回道:“皇上,这无解。”
见陈秉生只是“嗯”了声,李太医当场跪伏,“也,也许是中原无解,若是微臣亲自去西平研究,或许有破解之法。”
“只是……”
李太医犹豫踌躇的看着门外,丝毫忌惮着些什么,陈秉生沉声道:“有话就说,旁人听不见。”
李太医咬牙又跪了下去,眼中含泪,深深拜了下来。
“只是殿下神志受魇是小事,但反叛是真啊!臣就算寻得解药方子恐怕……皇上也挨不到那日了。”
陈秉生:……
“你在咒朕?”
陈秉生瞪了他一眼。
李太医虽唤魏舒为长公主,但也是为数不多知道钦定皇后便是魏舒的人。
因此,起初长公主反叛,他只觉得是谣言,毕竟百姓太平安乐,盛世安康。
然而进宫发现长公主竟然已经对圣上刀剑相向了!
原先伺候着的太监宫女已经全被关押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手持刀剑的侍卫,围了主殿一圈。
宫中可是禁兵刃的,而这些三大五粗的将军营的人已然舞到了皇帝头上!
被召见来的路上,李太医万万没想到外头兵不见血,一片太平模样,皇宫内的皇上竟然已经落得如此境地。
他腿都是打颤的,面圣后,探过长公主命脉,听过皇上的那番话,便觉得毛骨悚然。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长公主了,人是会变的。在她的记忆里已经决心要叛变,她会弑君的!”
李太医不敢想了,压低声音,以免惊醒魏舒,“事关重大,还请皇上保全自身!”
谁知道一个叛将能做出什么疯事来,哪怕她曾是南梁唯一的公主。
就算是寻常百姓,夫妻吵架反目成仇也不过是家常便饭,更何谈帝王家勾心斗角手段极其狠厉。
魏舒竟然敢逼宫将圣上囚禁在寝宫内,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如今的皇上多危险呐。
“无碍。”陈秉生无奈,看了眼睡的香甜的魏舒,笃定的道:“她不会杀我。”
“皇上如何笃定长公主不会…”李太医茫然的说,眼骨碌一转,正巧看到皇上衣袖下的手腕露了出来,一圈红痕有明显捆缚过的痕迹。
以他久远的经验,立马明白了过来。
此时看到皇上上手上受辱的痕迹,他的唇色更是白了几个度。
长公主果然欺君罔上!
陈秉生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问:
“既然知道症结了,那便是误会一场。朕与她说清便是,等她醒了,你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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