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钟先生……”
清籁小声呼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团看起来软蓬蓬的云雾,看着它拉长变形,变成了钟晔的模样。
“有消息了吗?”分身淡淡问道。
看着这个‘钟晔’,清籁心里有了种古怪的感觉。
和正版钟晔不同,钟晔的这个分身好像没有什么情感,看人的时候眼睛都是没有什么神采的,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物品?反正不像是个人!
清籁点了点头,“有人发来了一张请柬,请柬里指名道姓邀请您去参加一场聚会,时间就在今晚。”
“今晚……看来他的时间很紧迫。”分身念叨了一句,便颔首,“知道了,把请柬给我,我这就去。”
眨了眨眼睛,清籁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可现在才酉时呀!”
分身说道:“我要先去踩一踩点,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这……
清籁迟疑了一下,转身把放在桌面上的请柬拿起,递给了分身。
接过请柬,分身当即化作云雾,托着请柬从窗户飞了出去。
请柬上写的地点是汴梁的一处酒楼,与蟾光学校差不多是一个对角。
当分身抵达酒楼的时候,就发现那个房间里面已经有人,于是携着请柬飞入其中。
“你是千机阁副阁主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静静坐在房间里的青年忽然一惊,右手扣住一枚纸符,扭头望向身旁,却见到了一团云雾正在逐渐将钟晔的形貌凝聚出来。
“钟、钟大人?”
分身把请柬甩到青年身前,“这是你发过来的?”
青年看了一眼请柬,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沉重点头:“正是在下,因为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出此下策,还望钟大人勿要见怪。”
“为什么要这么做?”分身拉开椅子,坐到了青年对面。
说着,它还看了看周围,“这个包间安全吗?”
“您放心,在您出现之后,我就已经发动了隔音符。”青年把左手张开,让分身看到了被他攥在掌中的纸符,“现在没有人可以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
“为什么你约了我今晚,现在就到了?”分身发出疑问。
“因为……”青年沉默了一下,“我现在已经无路可逃,就连最后的藏身地都失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东西现在还在找我,只要它们把一切可疑的地点都排除,或许就会找到这里。
“这里并不是什么特别隐蔽的地方,只是我随便找的一个酒楼,所以它们应该没办法那么快就找到这里,我只能逃到这里,最后赌一把。”
“这么巧?”分身面无表情地询问。
它昨天抵达汴梁,让清籁把消息散播出去,然后今天收到了那份请柬,受到请柬之后,这个青年就暴露了。
“是因为我给您送的那份请柬。”青年忍不住长叹。
分身追问:“你的藏身地应该很隐蔽才对,为什么只是送一份请柬,就能让他们发现你?”
“这……”青年微微一愣,随即摇头,“我也不知。”
“那就换个话题。”
青年诧异地看向分身,之前那个问题还没弄清楚,这就直接转向下一个话题了?
分身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闻言,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面露悲伤之色,“副阁主大人他仙逝了……”
“那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分身淡淡看着青年,等待答案。
青年霍然抬头,“你不是钟晔?!”
无论是谁,只要是认识钟晔的人,就知道他是一个心地善良且热心肠的人,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我是钟晔的分身,现在我的本体无法离开荆州,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与你交谈。”分身早就猜到了青年的反应,淡然说道,“我没有情感,所以常人和我接触起来的时候会感觉很怪——我的本体没办法操控我,只能接收我传递过去的信息,所以现在与你交谈的,是我这个分身本身的意识,并不是本体。”
即便分身这么解释,可青年还是有几分怀疑,因为据他所知,钟晔是一个武道宗师,应当不可能使出这等手段。
“副阁主和我交谈的那些事情,除了戴丽菈和皇帝之外,我没有告诉其他人。”
说着,分身就把当天副阁主与钟晔交谈的内容讲述出来,青年跟着也信了几分。
言罢,分身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副阁主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青年抿了抿嘴,轻叹道:“副阁主大人他怀疑阁主已经被深渊腐化了,为了确认这一点,他选择前往了荆州——不然的话,当初采访您的人应该只有我——那个时候,副阁主大人就已经猜到您想要问他什么问题。
“如果他回答了您的问题,返回总部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就意味着阁主还没有被腐化,如果他死了,那么……”
——那么阁主就被腐化了!
钟晔已经陷入了沉思,分身却还在继续追问:“为什么副阁主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副阁主死后,你会想要来找我?而且,他只有你一个亲信吗?为什么只有你在做事?”
青年沉默了一下,道:“因为上官家的事情——副阁主大人发现了上官垚正在谋求封神,随后又暗中调查了一下近些年来千机阁发行的刊物,就发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千机阁似乎正在尝试挑起各个门派和世家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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