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为绢本,淡设色,长度约为120厘米,宽则是70厘米不到。
外表装饰的极好,天地杆用的是小叶紫檀。
轴头用的是鎏金豆青种翡翠。
可以这么说,能用的装饰都用了,若是再往上加装饰的话,那就只能往天杆与地杆上镶嵌钻石了。
卷轴展开后,与外表的精美装饰截然不同,画绢保存的一般,甚至可说很差。
画心已经有些发黄发黑,且有几处裂痕,
轻轻触碰一下,沈愈发觉画绢已经没有任何韧性,如果不小心对折一下怕是要从中间折断。
画的边边角角被虫蛀鼠咬的非常厉害,要想真正收藏或者将画挂在墙上必须得好好装裱一番才是。
画的内容很简单,近景只有两个古人,二人坐在一颗巨松下对坐闲谈。
若说非要找些区别的话,就是一人坐在椅子上,一人坐在石头上,多少给人一种不拘小节的洒脱感。
二人身后不远处各站有一个年轻的抱酒侍从,侍从神态颇为疲惫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除此以外,险山巨峰苍茫浑厚,流泉青松疏密有致。
整幅画乍看上去隐隐有元四家之一梅花道人吴镇以及清初四王的笔韵在其中。
令沈愈惊讶的是,此画竟然有画名,在卷轴上书《松林高士图》五字楷书。
印章很多,足有上百枚。
有的更是只有在一些殿堂级字画名家作品上才会出现。
最耀人眼目的是宋徽宗赵佶的宣和七玺,一个也不缺,有“御书”葫芦印,“双龙”圆印,“宣和”连珠印,“政和”连珠印,“宣和”印,“大观”方印,“内府图书之印”。
然后是“思无邪斋”(苏轼)朱文印。
这是沈愈第一次在字画上见到苏轼的钤印,以前只是闻其名,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过他也无法分辨这印章是真是假。
往下则是南宋高宗赵构内府收藏印两枚:“乾卦”圆印与“希世藏”印。
再往下则是金章宗的明昌七玺:“秘府”葫芦印、“明昌”印、“明昌宝玩”印、“御府宝绘”印、“内殿珍玩”印、“群玉”印、“明昌预览”印。
剩下的也都是有名的大藏家,比如明代大收藏家项元汴“天籁阁”朱文印,“子京葫芦印”,“檇李项氏士家宝玩”。
同为明代大收藏家袁枢的“袁枢私印”,“睢阳袁氏家藏图书”“袁伯应珍藏书画印信”。
最让沈愈忍俊不禁的是,“乾隆御览之宝”印、“石渠宝笈”印、“三希堂精鉴玺”印、“乾隆鉴赏”印、“宜子孙”印,这乾隆五玺因为没有地方盖,直接钤到了画尾的一个小角落,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到。
可以这么说,整幅画的空白之处全部盖满了大大小小的钤印,就连不是空白的地方,比如侍从抱的酒壶上也盖满了印章,就像在画上贴满了小广告。
最后在画的左上方有一行,行[xing]书小字:“画圣吴道玄作于唐中宗景龙四年中秋。”
李胖子只看了一眼,马上转过了头,装作口渴般去饮茶了。
李老也端起了茶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
到是林西风与钱老凑过来看的很认真,因为他们知道郑从远的财力,他买的古画断然不会便宜。
古玩这个东西终究还是高价得真品的几率大些,虽然自己不做字画的生意,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郑先生您能说说这画的来历吗?这对我的鉴定很重要。”沈愈一边用高倍放大镜看画,一边用颇为认真的语气问道。
沈愈一眼就看出这画不对,但是既然给人鉴定了那就要有个认真的样子,尽自己的所能把画中的漏洞给找出来。
鉴定过程沈愈很低调,没有某些自诩年纪大,资历老,实力高的掌眼师父给人鉴定字画时那种趾高气扬的模样。
对于沈愈这一点郑从远很满意。
他见惯了一些有名的掌眼师父为他鉴定古董时大大咧咧的样子,拿了钱还不怎么上心。
相比之下,沈愈比那些人简直要高出数个境界,这一刻,郑从远可说是在心里对沈愈高看一眼。
名家子弟果然名不虚传。
其实郑从远这等地位的富商他不缺买画的钱,打眼了也无所谓,他怕的是买到画后不知真假,拿赝品当真迹,然后被自己圈子里的朋友耻笑。
所以才对古董的真假比较看重。
实际上,一个古玩城的小店主换另外一个场合不可能与郑从远这等富商平等交流。
更别说对方还有点巴结的意味。
如果不是在这鉴宝会上,比如沈愈登门求郑从远办事,可能连人家别墅的大门都进不去。
因为没有与其相等的地位,人家犯不上跟你浪费宝贵的时间。
所以沈愈想让郑从远欠他一个人情。
果然,郑从远甚是爽快的笑道:“当然可以,这是我去东江谈生意时在一个古玩市场买的。
“那是上个月,我在酒店呆的很是无聊,就打算去三元街古玩市场逛逛。
“说起来,东江四大古玩市场,青牛观,相国寺,清水路我都去过了,但因为三元街离市区比较远,也很偏僻,我是一次也没去过。
“我那位客户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一时半会也无法来见我,索性我就让司机带我去了三元街古玩市场。
“这一去真是让我眼界大开啊,三元街古玩市场在东江四大古玩市场中名气最小,也最偏僻,但却是最大的,比起咱们楚州旧货市场来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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