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堂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道:“4000万?志康老弟,你我相识已久,你也清楚我对翡翠的痴迷程度。要知道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翡翠,而是一块可遇不可求的造化之玉。你即便想买,也得容为兄考虑考虑呀!”
他顿了顿,目光仍停留在翡翠上,“这样吧,待我细细把玩一段时间后,再慎重斟酌下这件事。若是想卖,买家只有你一个人,你是行家,唯有你才能配的上这块料子。”
顾正堂这一番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兵刃,瞬间将施志康之前精心铺垫设计的局面斩得粉碎。
他不明确的拒绝,却也不给肯定的答复,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直接让施志康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本来他是想趁着顾正堂高兴,偷鸡一把将这块料子低价买下来。
施家几代人都玩翡翠,对翡翠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洞察力。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块玉肉完全不需要雕琢,直接收藏等着升值就可以。
等过几年找个机会上拍卖会,拍出个两三个亿绝对不是问题。
不!
两三个亿?
不过是它价值的冰山一角,它所拍出的价格定会惊艳整个翡翠行当,成为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价格之王!
可顾正堂完全就是个老狐狸,一句慎重斟酌就堵死他接来下所有的话。
再进一步追问,会显得他施志康过于急切。
并且也会在众人面前失了他珠宝大亨的风度。
此刻,施志康心中颇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苦意,只能强颜欢笑,把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劝说之词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解石厅东侧,有一扇宛如屏风般的玻璃墙幕。
从外面看,它并无特别之处,就是一件装饰,顶多会让人觉得其价格或许稍高一些。
然而,若是身处墙幕之内向外望去,却能将外面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墙幕之后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面积足有上百平米。所见之处,书卷气息极为浓郁。
屋内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足有数千本之多。
一个紫檀书架下摆放着一张造型小巧精致的红木方桌,其材质优良,纹理细腻。
看其包浆当是一件很有年头的老家具。
方桌两侧,各有一张花梨木太师椅,古雅的雕工为这个书房再添几分庄重。
太师椅上坐着两位相貌极美的女人。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大约三十一二岁的模样。青丝如瀑般披肩而下,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虽是淡妆,却更显清新脱俗,一身黑色职场女士西装穿在她身上,更是完美地勾勒出她那极为妖娆的身材曲线。
此刻,她的双眸紧紧盯着远处正在喝咖啡的裴玉琴,眸子里的情绪复杂难辨,有点嫉妒,亦有一丝羡慕,还有那么一点敌意。
旁边的女子明显要年轻一些,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画着冷艳浓妆,红唇似火,粉腮如桃,睫毛染得恰到好处,没有佩戴美瞳,却更显双眸清澈明亮。
她上身着粉色休闲上衣,外搭中短一步裙,裁剪合身的服饰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给人风尘气,又能展现出自身的青春活力。
修长浑圆的双腿在白色帆布鞋的映衬下,兼具一种别样的性感魅力。
若是沈愈在此,定会被眼前这个冷艳浓妆且身材高挑的女孩惊住。
此女不是旁人,正是与沈愈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李晴儿。
就在前阵子,沈愈本有意邀请李晴儿来东江自己的别墅小住,初衷是想让裴玉琴与她好好聊一聊。
或许纠缠在李晴儿心中的疙瘩就会解开,心结也会消散。
可李晴儿却说自己正在全国自驾游,婉拒了沈愈。
之后,沈愈又打电话给李翰林李老,这才得知李晴儿那二十多年未曾见面的母亲突然来到楚州,泪流满面地想要与李晴儿相认。
李晴儿一开始坚决不想认这个母亲,毕竟她在生下自己后就狠心离开。
二十多年的时间,没有得到一丝关心。
现在老了才来找自己,早干什么去了?
但随着时间推移,李晴儿的态度有了一些松动,甚至还主动和母亲一起去外省探亲。可万万想不到,如今她竟出现在了港岛,而且还是在大亨顾正岩的地下恒温藏书室中。
“心怡姐,我把启南推荐给舅舅,说他鉴宝无双外加赌石玉圣,你还以为我说谎,现在相信了吧?”
顾心怡扭头看了李晴儿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柔美的宠爱,“他呀,少年时还跟我打过网球呢。那时我都上大一了,他才十四五岁,可就是这样,他愣是打了我两局6:0,把我都气哭了!
“几年后,我进了家族公司工作,某次去东江出差,碰巧在青牛观古玩市场再次遇见。
“他刚考上东大,我送他一身西装,他反而给了我一件超过西装本身价值十倍的白玉镇纸,现在还在我办公室呢。”
说到这里,顾心怡不禁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十年前的场景还在眼前。
有尴尬,却也有一丝怀念。
李晴儿自是没有看出这些,她把目光从顾心怡身上移开,再次看向玻璃墙外的解石现场,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心怡姐,你看舅舅虽然现在看起来满心欢喜的,可为什么还不把这件事给定下来呢?
“事情悬而未决,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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