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米芾无话可说,他马上又转向了脚下的碑文,好奇的问:“离人,我看这些石头都是花岗岩,如今坚硬的石头,你是怎么篆刻出来的?我听说程颐那里篆刻碑文,费了牛鼻劲,怎么这事让你做来,却轻而易举?有何妙法?”
赵兴立马警惕的望着米芾,面前这个人可是连蔡京面前都敢下手抢石头的疯癫人,他小心的回答:“我自由妙法——因为我懂化学,用物理学手段做不到的,我会用化学做到……这些石头可是我的宝贝,谁敢抢,我敢跟他拼命。”
米芾疯性上来了,大呼:“我看到这块碑文,寝食不安,夜不能寐,不得到它我食不知味,寝不安枕,我刚才正在琢磨,此石如此沉重,该怎么把它抠出来,带回家去,你主意多,替我想一想。”
赵兴难以置信的望着米芾:“你刚才是说:让我出主意,帮你打劫我自己?……嗯,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米芾摇头:“你没听错,这块石头红中发绿,全不类似中原之石,我甚爱这块石头。况且当今世上,能留存蔡京书法的也就你这里了,石、文、字三绝,这样的石头我不拿回家去珍藏,简直愧对我米癫子的石痴的称号,快快,别闲站着,快替我想办法。”
赵兴笑了,他从身后摆摆手,继续说:“我赵老虎的东西可不好拿,没错,你眼光没错,这块石头产自天竺,是我的战利品,但我还有一块复本,你若……”
米芾忙不滇的从怀中摸出一副转轴,答:“我不白要你的东西,我在日本画了一幅画,给你,我米芾亲手画的画,怎么也值这块石头!”
米芾说着,冲赵兴展开了画轴,画轴上上半部展开,赵兴的脸露了出来,这让赵兴看着很得意:“我赵兴一不留神,把自己写进了历史,这可是北宋四大家之一的米芾手记,传闻米芾的画作很少流传,这要保存好了,拿到现代去,可卖上数千万美金,这下发了!”
随着画轴展开,赵兴愕然了,赵兴身后传来一片噗哧噗哧的笑声,那幅画作居然画着赵兴在打铁,炉火通红,映照着赵兴的脸也微微发红,他额头上还能看到几粒汗珠,手上打的铁件居然不是刀枪等值得夸耀的东西,他打的是一口铁锅。
米芾兴冲冲的问赵兴:“怎么样,画的不错吧?”
赵兴尴尬的回答:“不错,是不错……我什么时候打过铁?”
米芾一本正经的回答:“唯有怪诞,才够新奇,人不是说你是大宋第一妖人吗,这幅画够妖异吧?”
赵兴咬着牙说:“还有更妖异的,来人,把这块石头取出来,送到米老家中,另找一块石头填上,这块石头上刻上几个大字:米芾掘石于此!”
米芾连连点头:“不错,这主意好,我米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既然敢抢赵老虎的石头,就该留下名姓——这几个字由我来写。”
赵兴气的掉头就走,身后,米芾这才回味过来:“奇怪,这人怎么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身边?”
赵兴不知道,此后米芾余生都指着这块石头炫耀,一边让客人观看这块石头,一边自夸:“瞧见了吗,我连赵老虎的石头都敢抢,全天下也就我敢这样。瞧见了吗,赵老虎被我抢了石头都不敢吭气,你家那块石头比的赵老虎的这块石头吗?你的胆量有赵老虎那么大吗?……什么,没有!没有你就悄悄回家,自己庆幸吧,因为你的石头将跟赵老虎这块石头并列。”
米芾这么一说,被他打劫的人自鸣得意的回去了,事后还跟人炫耀:“米大师抢了我的石头,你知道么,被米大师抢过的人还有赵老虎,神奇吧!……什么,你家也有藏石,你家那些破石头,米大师哪能看得上,一边待着去吧。”
米芾当时惊讶于赵兴的返回,但他的注意力全盯在那块石头上,一边指挥工匠们撬起那块石头,一边吆喝着小心,没注意到赵兴身后有大队人马簇拥。而诗歌大道上正在入神的读书人们也被米芾的动静所惊动,他们全围过来,观看这场难得一见的“米芾指挥赵兴家丁打劫赵兴”的盛况。也没注意到赵兴正带着大队人马离开打劫现场。
青瓦台门口,程阿珠领着姬妾们迎候赵兴回府,新来的一丈青与秋日被程阿珠安排在婢女行列,而宋代,妾婢是通用的,两个词意义相同,只是婢女更没有地位。
依一丈青与秋日的身份,她们也只能是婢女。不过赵兴的婢女有点特殊,她们大多数是日本人与高丽人,这些女娘虽然干的是婢女的活,但赵兴却没有享用过她们,这使得一丈青与秋日站在她们队中,神情有点尴尬。
宋代是个宗法社会,家中事务是由夫人主持的,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说遇上这样的家务纠纷,连官员都无从下手。程阿珠这是给新来的两个女人一个下马威,对此,陈伊伊深表赞同,连胡姬喀丝丽也纵容支持,她们两个跟在程阿珠身后,假装没看见那两个新来的女人,只顾笑意盈盈的向赵兴致欢迎词。
迎接的女人堆中,李清照也在其中,她等程阿珠行完礼,也盈盈上前拜问:“阿翁,此行还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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