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站出来的这一片人,都是舒议之争中的皇伯派,是之前赵宗全想尊先先舒王为皇考的反对者。
现在站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按你赵宗全的说法,我们这些人对你有意见,才撒手不管朝堂之事。
但是你做事,完全合了以韩章为首的皇考派的心思,这些人对你可没有意见。
这些人又没有撒手朝堂大事不管,你大可以派韩章一会儿去查盐。
就是集体表示着,对赵宗全借题发挥的不满。
“呵呵呵,你们不必借机讥讽,天下就没有宰辅巡查八省的道理。”
赵宗全先是冷笑了几声,然后就是大声的呵斥。
“呸,天下也没有过继的儿子,把嗣爹的家产吃干抹净之后,又要认回自己亲爹的道理。”
盛长柏心里忍不住就在嘀咕,这就是破坏了礼制,没有规矩之后的后果。
还事主要还是皇帝不要脸的在狡辩,不想让自己人再去干得罪人的事。
这波人已经为赵宗全得罪了大半朝堂,还没有得到任何嘉奖,怎么好再派人做这样的事去。
其实就算是韩章这个宰辅不能去,还有欧阳这个参知政事,副相也不合适的话,还有宰相领导的中书门下的那么多官员,不可能找不到干事的人。
“臣不敢(不敢)。”
老赵家的皇帝,确实可以当面讥讽,呵斥,但是这种事情不能承认,还是要给皇帝面子。
“谁能去替朝廷巡盐?”
压下去推荐韩章之风后,赵宗全继续的问道。
“陛下,盐税虽然是朝廷痼疾,但是情况也并不像桓王所说那么严重,盐税要真的问题如此之大的话,天下也不会太太平平到如今了。因此,依臣之见,不如先正了礼法,分了尊卑,理清了宗族,再行处置盐税之事。”
御史中丞趁机说道,皇帝的算盘谁都知道,想往后拖,等自己权势更盛了之后,强行通过。
文臣这边当然不希望提高反对难度,想趁着现在赵宗全对文臣有所求的时候,早点把事情给了结。
“此事不必再说,说了等先帝大详了之后再议,就等大详了之后再说。”
提这个赵宗全反应强烈,直接炸毛,做出来一副暴怒的样子斥道:“你们不要以为朝堂之上离不开你们,少了你们照样可以清查盐务。朕,就算是亲自去巡盐,也要把这笔账查清楚,保证天下有饭吃。”
“陛下圣明。”群臣给赵宗全捧哏道。
赵宗全话是说的很漂亮的,但是完全的没有可信度。
赵宗全成为国家最高领导人,也已经有一年有余。
除了自己的禹州一会儿吃饱了之外,其他人都没享受到赵宗全什么福利。
还有不少的勋贵官员,别说吃饱,锅都被赵宗全端了。
…
“也不知是怎么了,现在官家上任了之后,朝堂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下衙回家了之后,盛紘和盛长柏议论着,很为现在朝堂上的局面头疼。
现在朝堂之上一直乱糟糟的局面,很不适合盛紘能力的发挥。
盛紘还是需要一个和平的朝堂,才能发挥出自己八面玲珑,长袖乱舞的能力。
朝堂上分了几波人争斗的情况下,盛紘也很难两边交好,左右逢源。
“现在这位和先帝不一样,先帝崇尚的是无为而治,这位呵呵…可没有先帝的胸襟。”
看赵宗全什么权利都要抓在自己手里就知道,因为皇位是捡来的原因,这个人很没有安全感。
不是从自己爹手里继承到的江山,就是不硬气。
“所以我们以后都要小心点做人。今日你又出头顶撞了官家,官家刚提拔了你,你就算是不受,也该念官家一分情。
你从前的稳重都到哪里去了,你要多想想,你做事不只是关系这你自己,你还有父母妻子,很快还会有孩子,能不能别让我们整日都跟着你的提心吊胆?”
盛紘语重心长,以教训的口吻对盛长柏说道,这是这么些年都没有的事。
大概是盛长柏这段时间的操作,真的惊吓到了盛紘。
也就是盛紘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要不然怎么都要抽过去几次。
“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会低调一些,除了为先舒王上尊位之事,在朝堂上我不会再为其他事情说话。”
反思了一下之后,盛长柏确定自己确实是该收敛一下。
把本性打开,习惯了喷人之后,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没收住。
还是要对事不对人,不能因为赵宗全搞了一个皇考之争,就全面的否定赵宗全。
不能赵宗全去做什么,都无原则反对。
从事实上来说,赵宗全要清查盐税,肯定是好事。
国家的必需支出,一直都是存在的,不管收入有没有这么大,有些钱都必须要花。
朝廷现在缺钱,赵宗全不从盐务上多搞钱,就只能增加苛捐杂税,从老百姓身上搞钱。
相比于盘剥百姓,影响民力,当然是从盐商,官吏身上搞钱更适合,这些本该是国家的正常收入。
想好了之后,盛长柏就决定皇帝清查盐税的时期,自己不主动搞事。
不怎么搞事,盛长柏就在家里待的时间更多了一些。
刚好全程见证了明兰婚礼的问名、纳吉、纳征之礼。
因为贺母身体不好,说不定哪次病倒之后,直接就嘎。
母亲去世,儿女要为母亲守孝三年,不能婚嫁。
现在年纪已经不算小的贺弘文,对于娶亲的这个事还是挺急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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