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荣次郎的话音刚落,厅内所有人的视线,霎时全数集中到了青登的身上。
青登惊讶地睁大眼睛,用疑惑的视线直盯向千叶荣次郎,轻声重复了遍千叶荣次郎刚才所说的话:“为我……而来?”
截至目前为止,青登他和千叶荣次郎的交集,就只有在此前的剑术大赛上见过一面、有过几句交谈而已。
从彼此之间的交情来看……青登和千叶荣次郎勉强只能算是“认识的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能有什么事是能让千叶荣次郎专程前来试卫馆拜访我的?青登百思不得其解。
千叶荣次郎像是想要多观察一会儿青登惊讶、疑惑的神情似的,含笑和青登对视了片刻后,才如同咀嚼每字每句般地缓缓说:
“自打会津侯的剑术大赛结束后,我就一直想要和你好好谈谈了。”
“橘君,我就直接开门见山、长话短说吧。”
“在前不久的剑术大赛的决赛中,有那么一瞬间,你放出了‘势’。”
“虽然你这突然放出的‘势’转瞬即逝,但我还是隐约地感知到:你的‘势’和其他人的‘势’……有着些许的不同。”
“……不同?”青登端正的眉宇间立即浮现疑惑的阴影,脸上露出夹杂着困惑与怀疑的表情。
厅内众人的视线,这时来了个180度的逆转。所有人……包括周助在内,将疑惑的目光从青登的身上转到了千叶荣次郎的身上。
看样子,连周助也没明白千叶荣次郎刚才的那句话是啥意思。
即便被众人的视线所压迫着,千叶荣次郎也仍旧不慌不乱的。
他半眯双眼,沉吟了一会儿:
“嗯……该怎么解释呢……”
千叶荣次郎一边在脑海内构思、斟酌着言辞,一边微笑着说:
“‘势’这种东西……说白了就只是武者们在长年累月的修炼中,一点点培养出来的一种能够震慑对手的气场而已。”
“虽然根据每个人的性格、过往经历、武术风格的不同,每个人的‘势’都会有着些许的差别,但基本上都大差不大。”
“彼此间的差别……就跟富士山的山泉水和箱根山的山泉水之间的差别一样——可能水里所掺杂着的杂质会有些许不同,但总体上二者是没有什么差别的,都是山泉水。”
“然而——橘君你的‘势’却不一样。”
千叶荣次郎原本就正半眯着的双眼,这时眯得更细了一些,正与青登对视着的他,眼皮下迸射出深邃的光。
“因为你在剑术大赛上所放出的‘势’只出现了一瞬间,所以我没能来得及多感悟下你的‘势’,因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形容你的‘势’和一般人的‘势’到底都有啥不同。”
“但我能很肯定的是——你的‘势’和其他人相比,确实是与众不同。”
“我之所以想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你现在能自由地控制你的‘势’吗?我想再好好地感受下你的‘势’,看看你的‘势’究竟都有着哪些异常处。”
话音落下,千叶荣次郎不再言语,他直勾勾地看着青登,静等青登的回应。
从千叶荣次郎开始解释他为何会觉得青登的“势”和其他人的“势”不同起,青登脸上的惊愕之色就没有消褪过。
自己的“势”与众不同……这种事情,青登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仅是青登面露惊愕。
周助、近藤、冲田……总之厅房内,除千叶荣次郎之外的所有人的脸上,此时都有浮现出或浓或淡的讶异之色。
“师傅。”冲田这时一脸困惑地将脑袋一偏,看向正坐在他侧前方的周助,“荣次郎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吗?橘君他的‘势’真的和常人不同吗?”
“呃,这个嘛……”周助一脸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和你们一样,也没有发现青登的‘势’都有啥与众不同的地方……”
在千叶荣次郎直盯着青登、静待青登回应的此刻,青登再次变成了厅内众人的关注焦点。
缓缓回过神来的青登,抿了抿嘴唇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的我,还远远没到能够自由收放‘势’的境界呢。”
“我此前在剑术大赛上所放出的‘势’……纯属凑巧。”
“别说是自由收放‘势’了,我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我那时都是怎么放出‘势’来的。”
周助最近有跟青登科普不少和“势”有关的知识。
在炼“势”上,所有的武者都会经历以下的3个阶段。
第1个阶段,就是绝大部分的武者都身处的阶段:丝毫碰不到炼‘势’的门槛,一丝一毫的“势”也放不出来。
第2个阶段,已能够时不时地放出“势”了,但完全无法自由控制。
第3个阶段,也就是周助他们这些人所达到的境界,能够随心所欲地收放自己的“势”。
对于如何自由收放“势”,周助曾这样解说道——这是自然而然地就能掌握的技巧。
等实力锤炼到一定程度后,你就能忽然掌握到该如何自由地收放“势”,就跟即使无人来教你,你也能自然而然地学会该如何睁眼、闭眼一样。
青登觉得自己目前就正卡在第1个阶段和第2个阶段之间,暂时还没有任何达到周助他们那个境界的迹象。
对于青登的这番回答,千叶荣次郎貌似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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