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敌军已经彻底崩溃了,只剩下零星一点残兵败将,即使将部队打散了也无害处。
那些侥幸逃过七、十番队的正面冲击的幸运儿,眼见新选组的攻势未歇,继骑兵之后又有步兵,彻底绝望了。
有的人在绝望之下直接跪地讨饶,不敢有任何反抗。
当然,也有些人在绝境之中迸发出新的力量,打算做困兽之斗。
此时此刻,就有一人红着双眼,嚎叫着扑向前来追剿他的一番队将士。
这人的运气似乎都在方才躲避骑兵队的冲击时,彻底用光了。
因为他所找上的对手,是岛田魁(一番队副队长)
身为新选组最早的一批队士、凭着硬实力从底层一路杀上来的硬汉,岛田魁自然不是一般的猛人。
他拔刀在手,冷冷地看着朝他扑来的敌人,瞅准间距,将刀从下往上一挥,弹开对方的攻势。
下一息,他猛踏后足,扑将向前,直往对方右腋下扎去。
刀光一闪——二人错肩相过。
铛啷——的一声,对方的刀掉到地上,随后双膝跪地,脑袋一歪,无聊地垂在胸前,再无半点生息。
……
……
青登现在处于“疯狂割草”的状态。
只见他驱牛向前,逢敌就杀,车轮般挥舞着手中的长槊。
槊锋在阳光下反复闪耀,卷腾出团团血雾。
这时,他忽然瞧见前方有一人持刀在手,岔开双足,力沉腰间,一脸决然地死瞪着他。
青登不清楚这人是怎么回事,但想必是自知逃命无望,故决定放手一搏吧。
这场对决……实在是没有悬念。
对方是步战,武器只有一把打刀
反观青登则是骑着高头大牛,手持一杆三米多长的槊。
彼此的攻击范围差距,足足有好几倍。
青登都不用使啥技巧,仅仅只是将槊杆夹在右腋下,将槊尖对准对方的胸膛——如此即可。
萝卜向前冲锋,槊尖顺势扎中对方的胸膛。
霎时,青登感到有股巨大的力量反震回来。
碰撞产生的冲击力使槊杆骤然弯曲,变为轻微的弧形——变形只是暂时的。
下一刹,槊杆猛然弹直,萝卜冲锋的惯性、青登自身的力量,外加槊杆上缓存的势能,三者同时释放!
那人就跟被撞飞似的,直接双脚离地,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一口气飞出老远,从其身上喷出的鲜血都已落地了,他本人还在空中“飞翔”。
对青登而言,这只不过是冲锋路上很不起眼的一场战斗,转眼就忘了。
相比起“刺”,还是“扫”的攻击效率更高一些!
只见其掌中长槊在半空中划过一圈,从右划到左,架在左肩头上,眼见有敌人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登时将长槊往前一扫,摧枯拉朽般割碎三人的身躯!
紧接着,他沿反方向又扫出一道圆弧,又有两具身躯变得支离破碎。
青登并非横冲直撞、瞎打一气。
他打从一开始,就瞄上了来岛又兵卫。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不变的道理。
他虽不知道来岛又兵卫的具体长相,但仅一眼,他就认定那个身穿漂亮铠甲的中年人就是来岛又兵卫——不仅年龄符合,而且穿扮得还如此骚包!肯定没错!
青登一边蹂躏沿路碰见的敌人,一边死死咬着来岛又兵卫不放。
不得不说,来岛又兵卫的骑术确实是有两下子。
青登虽已奋力去追,但始终无法进一步拉近间距。
不过,对青登而言,这并非啥难事儿。
近有打刀,中有长槊,远有弓箭,舍弃繁文缛节后有手枪——这就是青登的战斗风格。
只见他瞅准时机,将掌中长槊挂回马鞍上,然后飞快解下鞍上的宝弓——。
搭箭上弦、瞄准、放箭……行云流水,青登的这几个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说时迟那时快,积蓄在其臂间的力量猛地弹开!箭矢飞射而出!
这箭割破大气,从几位残兵身间穿过,最后精准命中来岛又兵卫的胯下马匹的屁股。
青登射出的箭,而且还是用这等级别的宝弓射出的箭,那威力可不一般。
在正中马匹的屁股后,犹如插进豆腐一般,一口气没入到箭羽部分才停了下来。
其中疼痛,可想而知。
“吁吁吁吁吁吁——!”
马匹立时扬起前蹄,发出凄厉的叫喊。
在挣扎了两下后,它就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连带着马背上的来岛又兵卫也被甩了下来。
对这异变始料未及的来岛又兵卫,瞧见碧绿色的大地朝他直冲而来。
紧接着,碎裂般的疼痛传遍其全身,视野发黑,仿佛有无数颗金星在其眼前眼前飞舞。
身为曾拜“七尺无双”大石进为师的优秀武者,尽管身体已衰老,但应有的武者素质,他还是俱备的。
在即将摔地之时,他下意识地做出受身,避免脑袋、腰椎等重要部位受到伤害。
得亏他反应够快。
要不然,重重摔上这么一下子,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不过,纵使将伤害压到最低,也依旧让来岛又兵卫感到痛不欲生,半截身子麻得厉害,仿佛失去了知觉。
直至好一会儿后,他才总算是缓过劲儿来,挣扎着站起身。
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自其身后冒出,将他笼罩在其中。
刹那间,来岛又兵卫因感受到巨大的危机而变了面色,寒毛直竖。
他机械般地转动脑袋,望向身后——高高扬起的浅葱色羽织与长大锋利的槊锋——这是他此生所见的最后一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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