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您讲经济,您跟我说道德,我跟您讲道德,您跟我讲形势”
“哎呀~我就说老一辈的生意人不会如此不堪嘛,是准备跟我玩这个?”
他好笑地直了直身子,看着娄钰说道:“我就在想,人心不古,是不是心肠好的早就被淘汰了,适者生存下来的才是适应社会变化的?”
“有话直接说,或者出口成脏也罢”
娄钰抬手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一副无所谓表情道:“没必要把骂我的话说的这么委婉”。
“瞧您说的,何至于此”
李学武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这会儿见便宜丈人还是有恃无恐的模样,低眉垂目地问道:“您是不是觉得我会顾忌娄姐的感受,不敢动港城娄家?”
“你敢!”
“你敢~”
娄钰平复激动的心,微微昂头,第一句的激动和质疑换成了第二句的了然。
“你们嘛,手段无非就是强取豪夺,要么就是威逼恐吓,我早就看清楚了”。
“嗯~~~”
李学武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调侃又不屑的声音,随后好笑地打量了他一眼,道:“您是怕娄姐先我一步对娄家动手是吧?”
“哎呀~您想的还真是……”
“嗯,有道理!!!”
李学武也是一副刚刚明白过来的样子,手指点了娄钰道:“您的担心不无道理,娄姐对他们是一丁点好感都欠奉”。
“嗯~~~那让我猜一猜,您打算如何转移资产呢……”
他敲着手指,仰头在心里琢磨着,嘴里念叨着:“所有的项目都是由您一手策划准备的,所以这些项目都有可能被您埋下伏笔”。
“不过嘛,您也知道东方时代银行的关注度太高,不利于您的布局,所以嘛……”
他想了一圈,这才平视了对方,饶有兴趣地挑眉问道:“您对港城的房地产行业也这么有信心?”
“还是”
李学武又意味深长地追问道:“您对我有信心?”
“……”
娄钰看着李学武沉默不语,显然是被他道破了心事。
李学武也是诈出了他想要的内容,好笑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迈步走动了起来。
“您是想左手倒右手,从我这里变现您所谓属于娄家的那部分?”
“那您有没有想过,您这么做,将要置娄姐于何地啊?”
“亲儿子,亲孙子,就不是亲闺女是吧?”
李学武站住了脚步,双手插兜,歪头调侃娄钰道:“我不知道谭阿姨知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她知道自己尽心尽力照顾的人,竟然这么对待她们娘俩,是不是得给您熬一碗加了料的汤药啊?”
他也是真的损到家了,娄钰用港城的事威胁他,他反过来就用谭阿姨威胁娄钰。
真的,如果李学武真的把事情说给自己妻子,那结果又是该如何。
其实娄钰自己也在想办法,找时间,找理由,找合适的办法去说服妻子。
可在港城做的那些事,又如何能说得出口,毕竟当时身处港城,见到家人的激动,脑子里想到的全是娄家有后。
反正娄家的家业不能毁在他的手上,尤其是对李学武,他是又提防,又得哄着,很怕这头猛虎一转头吃了他全部身家。
你就说,全部家常放在一个不能结婚的姑爷身上,这事得是多大个脑子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就算是形势所迫,可那些钱放在李学武的身上他也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李学武不要这些钱的时候吧,他怕这些钱被那些人拿走,一去无回。
可李学武拿走了吧,他又怕肉包子打狗,太纠结了。
真的,在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么豪赌的投资,还是投资给一个外人。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李学武态度逐渐变得没趣了起来,拍了拍他身后的沙发靠背,道:“我觉得您还是担任俱乐部的经理合适,投资的部分……”
“没有我,港城的事……”
娄钰很生气,也很激动,站起身就要争辩,这个时候他真的急了,因为李学武这个时候做决定,等于让他前功尽弃了。
不仅仅是他的计划,还有港城的布置,他那几个儿子可是在疯狂的扫盘,大量吸入房产资源,准备跟东方时代银行做资本套现的。
你说现在抄底买楼不亏钱?
那得分怎么说,如果是手里有盈余的现金,那无关紧要,大不了压在手里一段时间。
可你当这是个人买楼呢?
商业活动,必然要牵动资本投资,娄家在港城的基业不是很大,并没有太多的流动资金供应这个局。
可面对几吨的黄金,娄家几个儿子又怎么可能错过。
因为有老爹在里面做内应,他们已经砸盘做局了。
贷款都已经是来不及了,他们动用了抵押高利贷,准备教一教资本代言人、初来港城的小妹什么叫商业。
如果计划达成,不仅仅父亲的那几吨黄金套现得手,到时候这家所谓的资本银行,也得改姓娄。
不是娄晓娥的娄,是真正的娄。
三房所生,又如何得配一个娄字。
说是三房,其实就是妾,是当初娄钰带在身边作为随时可以抛弃的挡箭牌。
真若是他一个人留在京城,谁又相信了他的忠诚。
现在三房借着天时地利,已经成为了父亲留在内地的正妻,三房的死丫头也能上位掌管家务,这不是倒反天罡了嘛。
所以,港城娄家,经过了十几年的洗礼,已然是资本思想的他们,决定拿回属于他们和不属于他们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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