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老马来找我了”
饭后的茶桌上,娄父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继续说道:“问我现在在做什么呢,呵呵”。
“是上次问过的那个?”
李学武接了娄姐递过来的茶杯问了一嘴,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
做生意很有能力,人也挺和气的,就是在当前的大形势下看得有些不清楚,更想着老一套的东西。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乱象,他们的应对方法更多的是将金银等贵重财物藏起来。
要不就是埋在地下,要不就是藏在民房里,或者就是带走。
上个月这位姓马的就来找过娄父,想的就是寻求藏匿钱财的渠道,娄父没有说予他。
自上次试探着是否有投资的意向被对方否决后,娄父便没在钱的问题上同他有什么说法。
更是避讳了正在进行的方案,包括娄姐在他那边的学习也减少了。
“就是马叔叔,张叔也来问过”
娄姐坐在一旁解释道:“是来家里找我父亲的,见只有我母亲在家便问了一嘴,这才知道父亲来这边上班了”。
“哦哦”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说道:“他的问题处理好了?”
“处理不好,怎么处理啊!”
娄姐扯了扯嘴解释角道:“就算是浮财藏起来了,那些房产怎么算啊?还有汽车、字画、古董、家具什么的,那个才是大头儿”。
“我妈没细问,我也是自己想的”
娄姐拿了茶壶给李学武续了热茶,道:“反正我想了,他们总不能把那些东西都挖坑埋了,埋哪都是个问题,晚上能睡得着嘛!”
娄父微微皱眉看了闺女一眼,随即低头饮了一口热茶,看向李学武问道:“山上的房子建的如何了?”
“大框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李学武将手边的茶杯挪了挪,点了桌上的茶水给娄父示意了地形,道:“你们几家都挨着训练场后沿儿半山腰上,背靠着大山,都是瓦房,一样的规制,够用的很”。
“好好,那就好”
娄父点头说道:“早点建好,我们也早点搬过去了”。
说着话感慨道:“这城里乱糟糟的,待着也是不舒心”。
“山上的物料你也知道,全都收拾完还得一阵儿呢”
李学武解释道:“也不仅仅是建你们这几所民房,还得建基站呢,包括立通讯天线啥的,工程还是比较大,先等一等”。
“实在不行就搬来这边暂住,相比于住在家里还是安全些”。
“先看看再说,懒得折腾了”
娄父微微皱眉说了一句,随后又看了闺女一眼道:“刚才说到的了老马,我这才想起这茬儿来,你都说你马叔叔家这样,咱家不也是如此?”
“不是都跟您说了嘛”
娄姐浑不在意的说道:“让你走你就走,你走了后脚他就帮你收拾了,你还真以为你那些破烂现在还值钱啊?”
说完对着李学武解释道:“马叔说现在市面上古董的价格都跳了海了,卖不卖得出去不说,就是这价格都没人能说了准了,叫啥价的都有”。
“急的都开始卖古董了?”
李学武吊了吊眼睛,好笑地看了娄姐一眼。
“你就听他说呗,实际在我看来啊,他是想买”
娄姐撇着嘴说道:“他是能吃亏儿主儿?这个时候,越是价格混乱的时候,越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反正我不信他的”。
说完看向父亲,道:“他跟您说什么也少接着,净想着往里搂”。
娄父垂目低眉的喝着茶,也没在意闺女的警告。
“他就是羡慕我爸脱离苦海了,上我们家打听消息去了”
娄姐再回头,看着李学武说道:“现在他们都说我爸主动低头,从资本家的身份转成了工人的角色”。
“虽然是给人家打工了,可是身份上有了说的,这不都羡慕呢嘛”。
“这算什么转变?”
娄父不满地看了闺女一眼,随后说道:“该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是说转就能转的?他们也是迷了心了”。
“确实,这次跟往常都是一样的,看的还是历史成分”
李学武喝了一口茶,随后对着娄父点头道:“可以关注一下,时机还没有成熟,再说吧”。
娄父沉默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这个。
李学武知道娄父提起这个人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试探李学武,现在都这种形势了,是否拉他们上船。
这上船的早晚船票的价格自然是不同的,当初娄父要集资的时候,船票最合适,可惜他们目光短浅没赶上啊。
现在船离开岸边了,想上船得等一等,怎么不得等岸上的人着急了才卖票啊。
娄父提出个引子来,得了李学武的回复,就知道他想卖高价票。
也是,一艘船怎么载客不是宰啊,他们慌不慌,乱不乱,跟开船的有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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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长,您找我”
“嗯,来”
李学武抬头看了于德才一眼,对他招呼了一声,随后从办公桌上找了一份报纸出来,放在了对面,点了点,示意他问道:“看了吗?”
于德才走过来拿起报纸看了一眼便放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李学武说道:“看了,其实金陵的事上报那天我就看见了”。
“嗯”
李学武的神情有些迟疑,又有些严肃,敲了敲手里的钢笔,问道:“先前跟你说的,筹备一个大学习、大讨论专题小组的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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