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出来了。”
没好气地说出这句话后,却久久不见锦被下头有什么动静,张寿不禁为之气结。皇帝和三皇子人都已经走了,你这熊孩子还装什么装?怕皇帝杀个回马枪?你小子难道还真的以为躲在锦被底下,就能瞒过耳聪目明的皇帝?
可紧跟着,他就意识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小子因为把被子捂得太紧,而出现了什么窒息之类的问题!于是,他立刻一把掀开被子,看到四皇子面色通红,但那表情却不见什么痛苦,而分明有些兴奋的时候,他就着实为之气结了。
看来担心这个熊孩子实在是没必要,人根本就活蹦乱跳的!
“老师,老师,你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太帅气了!”四皇子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随即一把攥住了张寿的手,“就连父皇都明显听呆了,否则他之前也不会像对女婿似的,和莹莹姐姐一样叫你阿寿!”
皇帝那微妙的称呼差别,张寿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可当四皇子这么特意指出的时候,他就想起了,皇帝刚刚嘱咐他看书的时候,确实是叫他阿寿。而且,对四皇子评价说皇帝对他就简直像是对女婿似的这种说法,他也确实没法否认。
而朱莹却对四皇子这口无遮拦毫不客气。她再次一把揪住四皇子的耳朵,可正要好好教训这个在婚床上躲猫猫的小子,她就只听外头传来了皇帝的声音:“阿寿,还有莹莹,这小子就交给你们俩管教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朕不会怪你们的。”
正想向朱莹讨饶的四皇子顿时完全懵了。他没想到父皇确实是去而复返了,可居然还会去而复返听壁角,更说出了这样夸张的话!
当看到朱莹似笑非笑地松开手,对自己挑了挑眉,随即在那摩拳擦掌时,张寿不禁有一种即将展开一场男女混合双打的预感。
然而,换在平时他非常不介意给熊孩子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但今天毕竟日子不同,因此他虽然顺手把想要逃跑的熊孩子给揪住,又趁着人试图逃跑的时候轻而易举地把人撂倒,但还是对朱莹轻轻咳嗽了一声:“莹莹,日后要怎么打他出气都行,今晚就算了吧。”
他一面说一面岔开话题道:“皇上倒是没提到外间那场面,不知道是早就知情,还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总之今天是良辰吉日,把这小子丢给阿六就行了。”
四皇子听到张寿那前半截话,那是如蒙大赦,可听到最后一句,他就顿时哭丧了个脸,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苦。只要张寿和朱莹不动手,别人确实是不敢打他,但这个别人,可不包括阿六啊!他手舞足蹈还想再求个情,朱莹却已经直接叫了一声阿六。
几乎一丝一毫的间隔也没有,阿六就闪进了屋子,随即二话不说就如同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四皇子拎了走。可当把人带到新房门外之后,还没等四皇子求饶呢,阿六就随手一松,把熊孩子给放了。
“下不为例。”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四皇子却一时目瞪口呆。他这六哥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了?难不成是个假人?不对,看这言行举止就确实是真的,难道是……为了张寿和朱莹的婚事,所以今天阿六改性子了?喜上眉梢的他立刻主动拽住了阿六的性子,随即涎着脸奉承了起来。
“六哥,好六哥,我知道你最好了!放心,我绝对不到外头去凑热闹,但外头那情形你给我讲一讲好不好?我之前进来的时候听那些下人说,外头来了好多名士贤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这么给老师面子?”
之前阿六隔着门给朱莹和刘晴以及叶氏她们讲过前头发生的那番故事,但那是因为他想说给朱莹听,并不代表他会没事在别人面前卖弄口舌。而且,四皇子叽叽喳喳的有些聒噪,他只能干脆直接把人再次拎了起来。
“想知道就去问别人。”
知道阿六这话肯定是让自己去问小花生和萧成,但四皇子哪里肯死心,当下那是软磨硬泡,好话说尽。然而,他碰到的却偏偏是油盐不进的阿六,因而新房中的张寿就只听外头熊孩子的声音渐渐远去,这下子,终于再没有煞风景的家伙了。
然而,夫妻俩还是没能消停太久,因为皇帝和四皇子前脚刚走,颁赏的陈永寿就来了,而同时跟来的,竟然还有如今是万安宫管事牌子的楚宽。很显然,他是代表太子前来送贺礼的。没错,不是颁赏,而是送贺礼,这其中意义差别,够外头那些有心人寻思几回的了。
和皇帝先前所言的一样,皇帝那赏赐果然就是他提到的那两件东西,一幅字和两套道装和长簪,而以三皇子名义送的贺礼,则是十套古今通集库的珍本。
对于今天云集张园的群贤来说,第一样御笔固然难得,但当今皇帝字写得好,赐字也非常普遍,这还在意料之中;而第二样赏赐他们摸不着头脑,也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太子殿下的贺礼……那却着实可以让每一个人垂涎三尺,觉得疯狂!
那可是古今通集库啊,那里头的所有书,哪一样不是万中无一的珍本?想当初太祖攻入元大都,第一件事就是收罗各种古籍,甚至还对民间大肆征集,甚至有贵族因献书免死……后来据说这些古今通集库中珍藏的典籍都被编纂成书,可那时候,退位的太祖却已经仙逝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