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对于文臣与武将的纠纷现如今已然看开了。
这一战之后,他就准备辞掉身上所有的官职,安心在家养老。
不过,皇帝多半是不肯答应的,却也不会给他再安排什么什么重任,最多,遇到疑惑地时候问询一下。
很多的老兄弟已经死了,尉迟老黑眼看着就活到头了,老程现在也颓废的厉害,西域一战后,他衰老的很厉害,再也不复当年的骁勇。
只要平定三韩之地,李绩认为自己将过完自己剩余的富贵而又无聊的残年。
皇帝年轻,他喜欢年轻人,比如云初,裴行俭,薛仁贵这三个他都很喜欢,但是,裴行俭,薛仁贵的年纪终究大了一些,不如云初年轻。
想到这里,李绩轻叹一声,就下令擂鼓聚将。
刘春来拿来的文书是正式文书,上面有皇帝玺印,有中书省打印,有门下省印,也有兵部印信。
等众将到齐之后,李绩道:“陛下有旨,灭新罗!”
众将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喜色,自从在平壤看到了火药的威力之后,这些将领的自信心顿时就提到了巅峰。
就在众将等候李绩军令的时候,李绩抬起自己的三角眼,冷冷的瞅着众将道:“这些日子老夫懈怠了,你们其实也懈怠了。”
听李绩这样说,众将心头顿时咯噔一下,各个开始回忆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错事。
郭待封面如土色。
果然,李绩接下来就道:“将郭待封砍了。”
郭待封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道:“末将该死,请大帅饶命。”
李绩冷笑道:“你不死,老夫如何继续统帅三军呢?拖出去?”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啊——”
眼看着郭待封被旗牌官拖出去了,高侃的腮帮子抖动片刻,最终还是站出来道:“请大帅看在郭待封这一路上薄有微功的份上,也看在他可怜的父亲的份上,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身为同僚,在郭待封犯下的并非不可饶恕的死罪的情况下,自然也纷纷站出来为郭待封求情。
李绩笑了一声道:“那就快去吧,别去晚了脑袋被砍掉,你们记着,在老夫这里讨人情,情面会越用越薄,这一次给你们脸面,下一次,再求情就要见血了。”
急匆匆冲出去两个将军,片刻之后,就把郭待封又给带回来了。
李绩瞅着郭待封道:“你成不了大将军,以后还是把这个念头熄灭了吧。”
郭待封低着头,心如死灰……李绩的这句话,已经绝了他在军中上升的可能。
征讨新罗的军事计划,早就准备好了,接下来如何按照计划排兵布阵是庞同善这个长史的事情。
等庞同善按照计划分派完毕之后,最后对李绩道:“刘仁轨控制不住百济!”
李绩瞅瞅契苾何力跟高侃道:“你们觉得派谁去合适呢?”
高侃,契苾何力齐声道:“云初!”
庞同善道:“云初军虽然战损没有其余军将那么严重,但是,想要以不足四千之众稳定百济纷乱的局面,这几乎没有可能,加上刘仁轨手中的兵力,也不足。”
李绩道:“苏定方劫杀金法敏,金庾信不成,已经回兵黄山城了,他手中还有六万大军,足够了。”
高侃道:“按照原来的约定,老苏的兵马是要与我们两面夹击新罗的。”
李绩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一下道:“百济覆灭的时候,倭人没有出动,高句丽覆灭的时候倭人没有出动,那么,新罗覆灭的时候,倭人一定会出动的。
所以,老苏只需要屯驻黄山城,监视新罗军队莫要进入百济就好。
百济的事情交给云初全权处置。
至于刘仁愿,就编练进刘仁轨麾下,掌控百济水师,与莱州的右威卫大将军孙仁师的大唐水师互为奥援,共同防备凫海而来的倭人。”
庞同善道:“刘仁愿麾下之兵大多为河北府兵,交给云初可能有将军不服。”
李绩握拳在桌子上捶打一下道:“收拢不住,就靠他手里的四千兵马征战好了。”
高侃道:“既然如此,就要考虑大行城的接替事宜,此地重要,不可轻易托付他人之手。”
李绩道:“既然刘春来需要一个地方养伤,就让他暂代云初就任乌行道行军总管,云初军中的长史温柔依旧为辅佐。”
几人见李绩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也就不再纠缠,庞同善立刻开始书写军令,他只想早日让云初进入百济,先把那里乱糟糟的百姓起义给平息下来。
写完军令之后,他才发现军令中有一个误区,那就是一个五品的乌行道行军总管,按照惯例,是不能被派遣为从三品才能担任的熊津道行军大总管的。
要知道,最先担任熊津道行军总管的人是苏定方,而后就是正四品上的刘仁轨。
刘仁轨担任熊津道行军总管这个官职,虽然勉强,却因为事出紧急,可以通融一下。
可是,云初区区的五品官实在是太小了。
要知道,没所谓的熊津道行军总管,只要被任命,这位总管便是整个百济国的主人。
李绩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见庞同善欲言又止,就问道:“有什么问题?”
庞同善道:“不匹配。”
李绩抓抓自己的头发道:“没法子,暂时代领而已,等朝廷那边有了人选,再让出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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