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城到津门,一路上火车畅通无阻。
毛光廷黏着胡须,带着眼镜,一副乔装打扮的模样,这装扮,如果不细细看,还真是认不出来。
对于这次毛光廷面见袁世凯,朱传文也是做了计划的刚好赶上的汉耀年会,在津门王可仁与毛光廷碰面,将是为与袁见面的最后一次准备。
此次出行,毛光廷一共带了四人,两人是负责安全的。
待下了火车站,毛光廷左右不见津门站猎人前来接头,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朝着左右说道:“我们做黄包车直接去津门的王家山货铺吧。”
“是,掌柜的!”
一行五人搭了三辆黄包车,就朝着津门王家山货铺走去。
不过,走了没多久,毛光廷就察觉出了不对:“人力车,你这方向错了,我可是要去津门租界的王家山货铺。”看着人力车拉着自己与身后的两辆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不由的喊出声,手也缓缓伸到了随身的皮包之中,抓住了包中的手枪。
受到朱传文影响,汉耀的一众理事一个个可都有着基本的军事素质,毕竟每周都得消耗30发子弹,这是朱传文定下的一条规矩,而且是针对汉耀一众理事的规矩,从事保卫工作的人员更多,枪械规格也不同。
猎人津门站,这可是关外猎人的大站了,津门站、沪上站、武汉站、广州站这可是关内猎人的4个甲级站,但是此时的毛光廷却是腹诽着:从关东一路上防护程度来看,他此行都是大开方便之门,怎么到津门了,自己就被人力车截了胡?难道山海关内的猎人,手段这么差吗?他都想着今年的提案,汉耀商行是否再支援一点给猎人部门,太特娘丢人了。
人力车夫好似没听见,也没搭话但是,听见询问,却是迅速跑进一处偏僻的巷子。
“人力车,停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毛光廷果断的掏出枪。
“啪嗒!”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可闻,即使人力车夫的胸膛再起伏,也听见了这宛如黑白无常索命的前兆。
“吱!”人力车一个刹车停了下来,一连三辆人力车,都停在了小巷子中。车还没停稳,毛光廷身后两辆人力车上的人犹如饿虎扑食,一边提着枪,一边朝着毛光廷身边狂奔。
看着身边的人聚集,毛光廷放下了心,早就听闻朱传文也在津门预见过人力车夫抢劫,没想到自己一下火车,也遇上了!
“说吧,什么人?”毛光廷厉声呵责,却只见他前面的人力车夫双手举起,这标准的保险队让马匪们投降的动作,让毛光廷隐隐有着猜测,人力车夫缓缓转过身子,露出个难看的笑容:“光廷理事,您别激动,是总队长让我带你去见他的。”
“怎么这副打扮?说好的火车站门口交换防务呢?”毛光廷有些不开心,从下了火车,关东猎人的保卫工作就算是移交了,交给了猎人部门的津门站。
“光廷理事,这事儿总队长那边会亲自给您解释,火车站实在是人多眼杂,我们最近都是静默的状态。”人力车夫解释了一句。
静默,王家山货铺出事儿了,这是此时毛光廷脑海中的念头,压下心头的疑惑,知道此时见到王可仁一切就都知道了,重新上了车,在津门郊区一处鱼龙混杂之处,见到了一身力工装扮的王可仁。
“王掌柜,你这是?”
“光廷理事,见笑了,手下跟我说了,吓到你了,原谅!原谅!”王可仁拱着手,却是一副赔罪的样子。
“王掌柜言重了,不过你们津门站这是?”
“哎,特娘的,我到津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不过昨天出了点事儿,津门衙门把我王家山货铺封了,这事儿还真是难办!”王可仁挠着脑袋,虽然面上愁苦,但是却还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出什么事儿了?”
“特娘的,南方那群人这是搞刺杀搞上瘾了,特娘的动了袁世凯。你知道的,汉耀商行的那些军械,都是以我们山货铺的名义出售的,李燮和带队打下金陵,都是陈其美从我这里拿的枪械,应该是被袁世凯知道了,针对起了我们山货铺。”
袁世凯被刺杀了?这消息就像是惊雷,一下响彻在毛光廷脑海里,1912年1月16日,刚刚上朝从东华门出来的袁世凯,遭遇暗杀。
这股暗杀可是有着严密组织的,早就摸清了袁世凯的行动规律。暗杀人员分成了四组,两组投弹,一组狙击,一组接应。16日上午11点45分左右,袁世凯的车队从东华门出来,经过东华门大街与王府井大街转角处的时候,第一组从一间茶叶店二楼掷出一弹,没有炸到马车。
随后第二组又扔出两弹,总共三颗炸弹,爆炸了两颗,一颗哑弹,而偏偏,这颗哑弹落在了袁世凯马车下方,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马车夫快马加鞭,跑了……
接来下,就是袁世凯的报复了,王家山货铺这次算是城门着火,被殃及了。
说起来这和南方那些进步人士没关系,是北方这次滦州起义、绥远大战之后,残余的北方进步人士弄的,不过此时,在清廷眼里,这些人都是一家,都是乱党。而王可仁卖枪械的事儿,其实也早就传到了袁世凯耳中,这次刺杀之后,津门作为袁世凯北洋经营多年的地方,就朝着王家山货铺动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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