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儿,今天就不要去女中坐班了吧?”大清早起来,传文娘就端着鸡汤徘徊在鲜儿身边,仿佛这围绕着的是一块稀世珍宝一般。
“娘,没事儿,这才一个多月,哪儿那么金贵。”鲜儿对这一周家里对自己的变化那是相当的不适应。
自打鲜儿发现女儿家的红事没按时来,心里就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总算在一周前经过滨江城的老牌中医诊断,确定怀孕,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这下,鲜儿在家的地位就直线上升了起来,现居瓷房子老大地位,可能在这一年时间里就变的不可动摇起来。
这也是朱传文为什么没反对自己大舅哥谭贵升任面粉厂厂长的原因,家里一切以鲜儿为重,谭贵升职了,鲜儿也开心不是?
“怎么不金贵,这可是我的大孙子。”传文娘是紧盯着鲜儿喝下了鸡汤,这才端着碗进了厨房,反正她是不管早上喝鸡汤腻不腻的问题了,一天三顿饭的进补着,因为这不是鲜儿一个人在补。
却留下来了鲜儿坐在餐桌上,又开始独自苦恼了起来,万一生的是个女孩那该怎么办啊……不过也没苦恼多久,看见传文娘进了厨房,这才偷偷摸摸的回到的房间,换上改良的女式西装,借着传文娘没注意的空档,偷偷溜出了瓷房子,赶往女中。
鲜儿怀孕了,这是1907年这个年份给朱传文最珍贵的礼物。
……
双城官立中学堂
朱传杰最近没了老娘和嫂子的关照,那是更加的放飞自我。
因为火药厂和毛光廷的关系,最近迷上了爆炸。原本他是喜欢楚可求的格物课,但是出乎意料了,在接触过化学几个有意思的实验之后,朱传杰觉得自己对这化学的变化更加刚兴趣。
氢等于1,锂等于7……
这是自打九月以来朱传杰嘴里总是在念叨的东西。
毛光廷的化学知识来源于徐氏父子,而徐氏父子的化学又师从门捷列夫这一系,一脉相承,说来也是遗憾,门捷列夫在今年,也就是1907年2月2日,因心肌梗塞与世长辞,卒于彼得堡。
现如今,这位伟大的化学家已经把发现的63种元素全部列入表里,从而初步完成了使元素系统化的任务。他还在表中留下空位,预言了类似硼、铝、硅的未知元素。这就是朱传杰学习化学的基础了。
当然,除了化学基础,朱传杰更迷恋的是爆炸。
朱传文曾经说过:“只有火炮与爆炸才是男人的浪漫。”本也是瞎念叨,却没想到被朱传杰记到了心里,可能是对大哥崇拜,这种浪漫却被用到了不正确的地方……
“传杰!”朱传杰的好友兼狗腿贺树源找到了三年级甲班的门口,贼兮兮的呼喊着朱传杰的名字,而朱家老三此时正在埋头做这功课。
待俩人鬼鬼祟祟的聚集,贺树源摩拳擦掌的问道:“传杰,今天我们还去炸茅房吗?”
“去啊,我可是发现了个好地方,最近从街上买的爆竹,经过我的改良配置威力可是大了不少。”朱传杰抬头看了眼周围没人,也是低声说道,刚才埋头做功课,那就是为了更好的玩耍。当然,他也是知道这事儿上不得台面,也是只和贺树源俩人贼兮兮的干着这个事情。
“那就好,最近天气够冷的了,那些冻住的茅房炸着可不得劲儿。”贺树源则是兴致冲冲的说道。
俩人是从10月开始,迷恋上了这个活动的,看着有人进了茅房,小心翼翼的往里丢个炮仗,“砰”的一声之后,听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也不是没人抓这俩人,中学堂周围的这些人早就发现“不干好事儿二人组”,也是组织过几次抓捕,但是两个小老虎那身体素质是真好,再加上早就熟悉地形,每次都是惊险的逃脱。
“传杰,你这次的炮仗靠不靠谱,别跟上次似的,扔进去成了哑炮。”贺树源和朱传杰放课之后,是第一个从学堂出来的,俩人勾肩搭背的,眼睛却贼溜溜的盯着周边一条街一座的茅房。
“靠谱,我这可是威武大将军二代。”朱传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圆滚滚带着引线的球状炮仗,这东西可不是偷得朱传文的火药,那东西威力忒大,干这事儿是因为找乐子,可不是杀人,这点数儿,朱传杰心里还是有的。
威武大将军二代单纯的是从冰城爆竹铺子买来的,只不过进过了朱传杰两次对黑火药的提纯和重新装填。也就只有半个乒乓球大小。
“还是老规矩,咱先去空地实验一下。”朱传杰向着贺树源说道。
松花江,俩人虽然戴着狗屁帽子,手套,但脸蛋依旧冻得通红,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已经结了冻的河面上冒着烟的球形炮仗。
“砰!”这经过改良的炮仗声音是真的大,和之前的相比,这声,称得上是惊天巨响了。
等一阵白烟散去,俩人看到这十厘米的大小,最深处半厘米深的被破坏冰面,别提有多得意。
“走吧,树源,我这次改良算是成功了吧。”朱传杰看见造成的破坏,叉着腰说道。
“足够了,足够了!”贺树源也是眼睛瞪得老大,这威力对付12月的冰城茅房,足够了!
俩人先是将书包藏好,一块黑布蒙面,一个人手上一个威武大将军,手里还提着半截点燃的香,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刚才找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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