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沙正阳一时间也没有回答。
不好回答。
新区究竟该怎么建,除了已有的浦东新区外,其他有这方面意图的大概就只有天津的滨海新区了,但究竟怎么来建,才是适合自身实情的,这是一个值得考究的难题。
浦东新区是好,问题是你能学的来的么?上海的资源禀赋,上海的地理位置,上海的各项产业基础,上海的历史文化沉淀,你有么?
没有就别一门心思去学别人,先搞清楚自己的底气分量。
对中州来说,奢谈那些虚华的花架子,既不现实,省里市里也不会认可,但是若是只是一门心思要搞产业集聚和培育,那又和高新区经开区没什么两样了。
从前景来说,复制一个新的高新区和经开区意义不大,所以要结合两点,在不同时段,有不同侧重,这是沙正阳的一个大致思考方向。
“韶华,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是新区,肯定要有新东西,不能成为某个功能区的复制品,那毫无意义,那么新区新在哪里,我觉得既要立足实际,但是也要突出一个新字,新产业,新业态,新的管理和培育模式,或者说叫新的运营服务模式,要破除管理这个概念,彻底转换职能,让自身成为一个载体的服务者、供应者、支持者,这是我的一些想法,……”
孙韶华若有所思。
沙正阳提出来的东西还真的不同于一般的模式,新产业和新业态,那是从进入新区的企业或者非企业的组织团体,而连管理一词都要摒弃,要成为提供服务和支持的一个全方位保姆市的介入者,这就还真的有点儿新鲜。
但是你仔细一想,若非如此,你怎么来突出你的新,怎么来突出自身的特点优势?你中原新区凭什么突出重围在无数高新区经开区中脱颖而出?
想是这样想,具体如何来做,孙韶华心里却还是有些茫然,难道中原新区不成立管委会?这个新模式如何来实现服务?
“韶华,这是一个新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都还是一个摸索过程,我的理解,先把班子搭起来,原有的人,你可以斟酌一下,本来都是各单位临时抽来的,可以先让他们回去,你再重新选人,要提供一个路径,让大家先思考琢磨,至于说未来这个机构叫管委会也好,还是其他名字,我觉得不重要,关键在于我们的工作要新,要不同于其他机构,不能还是那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格局模式,大家都成了坐在办公室里当老爷高高在上,那就毫无意义了。”
见孙韶华点头,沙正阳继续道:“要突出服务职能,我们国家还是从计划经济脱胎而来的行政体制架构,对既社会经济事业发展还是着重于管理,在我的理解,其实更应该是引导和服务,管理职能应当相对弱化,尤其是在一个经济变革的时代,很多的新的产业形态涌现出来,我们不懂不了解,动辄要管,可能会影响甚至扼杀一些也许能够给我们的发展带来的一些变革性变化的东西,所以很多东西未看清楚之前,可以正面引导,从法规上提前着手,但不要轻易介入,……”
前世中中国互联网产业就是在这样一种混沌状态下发展起来的,而今世,沙正阳希望中国的互联网产业可以发展得更好。
探讨了两个小时,孙韶华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沙正阳知道孙韶华肯定很有压力,谁面对这样一个从未接触的新东西,肯定都有一些茫然无措的感觉,哪怕是摸索探索,这就要有一个过程,甚至可能要犯一些错误,走一些歧路,这需要容错。
但这条路肯定要走下去,沙正阳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多精力来亲自抓,那就只能选一个自己比较信得过的人来抓。
孙韶华这段时间给沙正阳的印象不错,这是一个比较愿意接受新东西的领导干部,而且也愿意虚心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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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康哥,什么时候想起我来了?”接到苏伦康的电话,沙正阳很是惊讶。
他来中州之后,和汉川那边的联系就逐渐少了起来,这也是一个正常的规程,人往往都是和自身经常能接触到群体联系交流,哪怕是关系再好,也会随着时间空间距离的限制而慢慢淡化,这就要看本人如何来看待和应对。
电话联系,加上时不时的抽时间在一起坐一坐聚一聚,那么这种关系也许还能维系,如果大家都无意,那么也许三五年之后,就只能剩下一些普通的同事情谊了。
“怎么,嫌我给你电话打晚了?”苏伦康笑骂道。
“呵呵,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只要你能来电话,那就是好事儿。”沙正阳舒展了一下身体,靠在沙发上。
对隗城和清池的调研花了他一个星期时间,还是颇有所获的,现在需要梳理整理的就是从掌握的这些情况,来谋划整个环城经济带的未来发展方略。
“怎么,要来中州?”
“嘿嘿,我已经在中州了。”苏伦康的话让沙正阳吃了一惊,“你来中州了,什么时候来的?住哪里?”
“刚到,没别的事儿,就是想见见你,顺带聊一聊。”
苏伦康的话让沙正阳更吃惊,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现在苏伦康也算是省里边冉冉升起的一个政坛新星,火热着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到中州来找自己说话,肯定是遇上了什么疑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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