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林,来坐。”沙正阳笑着起身,招呼着对方。
“沙部长,原来部里边的一些方案是不是现在都暂时搁一搁?”曹万林疾步进来,点点头,坐下,“许部长在的时候提了一下,先搞起来,因为他也说了,可能翻了年之后市里边会有一些动作,要我们先做起来,易部长也是这个意见,但现在看来……”
“现在也一样,工作县开展起来,但我觉得可能涉及到的一些具体标准和要求,要适当调整一下,嗯,或者说更细化一些,更有针对性一些,不能这样泛泛的只用德能勤绩廉几个字就归纳了,这不利于市委在下一步进行研究时决策。”
沙正阳对这个问题也思考了一阵了。
他也和易天扬交换过意见,易天扬觉得初筛是没有问题的,基本标准是有明确要求的,而且也是经过多年的总结积累下来,但是如果要说更具针对性的提供给市委,的确还要有二选,但二选的细化标准,需要认真研究。
沙正阳专门提到了,要结合当前汉都市的实际情况和当下整体发展形势来研究考虑这个细化标准,也就是说,要更具体到人。
每一个被推荐出来的干部,履历上有哪些亮点,在哪些工作岗位上因为什么工作而出彩,体现在哪些方面,这都要有一些较为准确的记录。
这个要求可不低。
一句话沙正阳的要求就是,不能推荐出来进入方案的干部基本上是千篇一律,不能笼而统之,模糊定位,要有一个相对精准细致的刻画。
你不能通篇考察全都是政治立场坚定,大局观念强,政治觉悟高这一类套话,放之四海而皆准,而缺点就是脾气急躁、工作方式方法有待于进一步提高这一类不痛不痒的问题,乃至在谈到某些工作上表现优异,成绩突出这些话一样很难让人信服,那这样的考察没有太大意义。
因为这类干部乍一看,无论放在哪个位置上都差不多,既显不出他的优势,也看不到他的弱点,谁来都一样,谁到哪个岗位上也都差不多,那就真的成了吃混堂锅魁了。
但沙正阳看过原来组织部搞的一些考察方案中收回来的东西,实事求是地说,意义不大,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可能都在某些人脑袋里装着,但却没有拿出来。
不拿出来的原因是有些观点看法似乎不好拿出来交流,或者说太过于具体,而这恰恰是沙正阳所需要掌握了解的。
干部考察工作,的确不是一个可以用具体数字量化的工作,虽然某些特定工作上可以采取这种方式,但是德能勤绩廉,谁占多少,谁能一票否决,这些都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有才无德当然不行,但有德无才又有何意义?德才如何体现,需要绩来,但绩这个东西,既具体也抽象,每个不同领域所取得的成绩,价值意义如何界定,分量孰轻孰重,这也是问题。
所以沙正阳才希望描述更具体更精准,但是不宜用具体量化分数来评定。
沙正阳很耐心的向曹万林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一些意图和想法,曹万林不愧是老搞组工的,基本上一点就透,只不过明白之后,却对沙正阳的这个要求感觉到了一些压力。
“沙部长,您这个要求可就有点儿不一般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市委未来在对一个干部任用上有更为精准的定位,嗯,或者说领导们在研究时要对这样一个干部有着更直观更细致的了解,比如某项工作上他是如何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某个时段上,他在哪些工作上有什么样的突出表现,这对我们组织部门可是一个挑战啊,不但是工作量加大了,而且对下边反馈单位和部门也有相应的提高啊。”
曹万林忍不住抚摸了一下下颌,皱起了眉头。
这位新来的部长未免有些挑剔了,如果每个干部都要按照这样的标准来考察,那组织部就是在增加一倍人手也别想干好。
尤其是一些临时动议考察说来就来,你怎么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就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说某一轮考察人数较多,涉及到职位较多,一样是难以面面俱到,这不太现实。
“怎么,老曹,有难度?”沙正阳笑着问道。
曹万林负责分管干部一处、干部二处、干部三处工作,也就是说在干部调整考察上主要工作是他在抓,当然作为常务副部长的易天行要居中协调,负责日常工作。
据沙正阳所知,许晋九时代基本上就是这样,除了抓主要重大工作外,许晋九对日常工作关注已经不太多,更多的是交给副手们去做。
不能说许晋九的这种方式不好,适度放权也是一种工作方式,甚至可以调动起副职们的积极性,但是沙正阳觉得起码自己现在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而需要适当收一收权。
要等到整个市委安排的主体工作基本告一段落,市委组织部这边的工作也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基本理顺,他才会考虑向许晋九那样适度放权。
“沙部长,您这么问,我肯定就要实话实说了。”曹万林斟酌了一下,才缓缓道:“如果是领导交办的个别干部考察,用这种方式肯定可以,但就普遍性来说,很难适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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